“军中的别部司马在非战时皆有文化课,虽说不是学富五车,可并非文盲。”徐正是支持恢复到郡县二级制,他对一些人所讲行政人员不足够是嗤之以鼻:“又不是没有军方退役将士任命县令的例子。”
汉国的疆土扩张速度非常快,一直是行政人员缺乏状态,有那么一段时间的确是扩张一地,该地直接由军方进行军管,可以说军管制度十分有效地稳固了新占领地。
乱世用重典是被视作理所当然的规则,军管可以让历经战乱的地区很快平稳下来,可是在民政建设上面就很难有太多的建树,毕竟军方看待事情的眼光是与地地道道的行政人员有区别的。
“可以查阅文牍的嘛!”田朔刚才只是说了几句就被一阵喷,有点不服气地说:“由军方退役的县令治理地方,和经过考核上任的县令,对于民生复苏的差距摆在那里。”
刚才徐正是一对多的怼,得益于军方的强势对喷起来一点都不发怵,有些说不过的地方就靠吼,多少是让身在文职的人有些不想与之胡搅蛮缠。
汉国目前在籍的县有九百六十七个,从三万左右的人为一县,到三五千人为一县,是看地区进行分布。在县的划分上面,依然是根据传统来进行定位,如三万人左右的县是定为“上县”,超过五千至不到两万人左右的县为“中县”,五千人以下则为“下县”。
除开在籍人口多寡之外,怎么来定义县的级别还看经济与产出,不过一般情况下产出不足没有粮食养活太多人,基本上也就没有太多的人口,完全依靠人力来生产的年代,以人丁的数量来区分县的级别,虽然粗糙却还是比较靠谱。
徐正就立刻就郁闷了。
军管区就只是为了恢复平稳,一切是以治安为首重,该地基本也刚从战乱中平息下来,哪怕是有心恢复生产也要有个时间过渡。总得来说,但凡是军管区民生就正常不到哪去,谈个鬼的税收贡献和粮食出产。
由军方人员任职的县,不说没有发展得很好的县,可是总体的数量上对比起来,发展起来的县还真的不多。
术业有专攻可以解释一切。
正统的文官学的就是怎么治理地方,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来使民生得到恢复,随后又怎么来进行生产,都是经过系统化的学习。可就是这样依然不缺什么玩意都不懂的文官,或是懂但是无法灵活运用的文官。
军方人员学的是战场知识,怎么去弄死更多的敌人才是本职,对于民生知识肯定是缺乏。不能说没有存在个例,比如懂得怎么治理地方的军方人员,可绝大多数肯定是对治理地方感到陌生。
徐正身为太尉决定了一件事情,身在其位就得维护军方,将士退役之后到地方官系统发展是很难得的一个退路,说什么都不能失去。所以哪怕是知道大多数退役将士不适合担任地方文官,他依然不能承认。
目前汉国的军方……,不,应该说是刘彦建立势力以来,军方无论对内对外都是无比的强势,包括田朔在内很多文职的官员有很多话可以呛徐正,可他们是真的心有顾忌。
“退役的别部司马可以担任县令,觉得自己能够上阵杀敌的县令可以到军方担任别部司马啊!”徐正撇着嘴很没意思地说:“国朝又没限制不能转职。”
说了,现在就是一个文武不分家的年代,传统教育是文武并重,但凡是出身不错的人,他们在习文的同时不会将习武放下,只是家风选择更倾向于文或武,像是琅邪王氏“自废武功”还真的是个例中的个例。
以当前的岁月而言,习武又比习文条件限制更少,至少只要身体营养跟得上想要强身健体有那个基础。学文就真的是困难程度比较大,会这样是获取知识远比获取食物难上千倍万倍。
刘彦见徐正已经有些招架不住,慢斯条理地说:“军队可以组织学习,该方式是不是可以应用到其它方面?”
后世学习班可真的不要太多,天朝还搞过针对中老年人的夜校扫盲运动,先不讲干那些事情是不是形式主义之类的,可真的是有效果啊!
汉国还是延续先汉的举荐制度,却是要经过一番考核,初步有了科举的影子。就是刘彦很迟疑要不要搞科举。毕竟现在虽然是世家抬头的岁月,可汉国并不是一个世家能够撒野的国度,他所知科举之所以被执行,是世家膨胀到无法遏制的地步,科举是引入寒门来对抗世家,但实际上一开始的科举所产生的那些人也基本是被世家高门吸收当走狗。
中原历经数十年胡虏肆虐,除了那些底子深厚又投靠胡虏的家族,要不然知识份子不是南迁就是死亡,搞科举得利的是长江以南,刘彦真的要执行科举取材制度,南方是会非常高兴,可北方就真的会跳脚。
搞国民教育是一个方法,问题是刘彦哪怕真的要搞,估计是没有多少人乐意将自己家的知识拿出来公布,甚至也不会有多少人愿意当教师。
识文断字的人在华夏的封建王朝……基本是作为官员后备役,在先汉时期读书不一定是为了当官,可是到南北朝之后读书就真的只是为了奔着当官而去。
汉国极度缺乏地方官,只要识字又在籍,都是有机会成为官员,能够当官又有多少人乐意去当没什么权力的教师?
“推行文风?”桑虞对这个很感兴趣,听了一会师资难寻的话题,插话说道:“一族之中有人当官,家中必有未出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