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我?是么?我怎么感觉你每一个字都是在说我呢?”彪型大汉两眼瞪圆了地说,后面几个字眼几乎从牙缝里逼出来的,那个狠狠的样子,似在说,和尚若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他就要他好看。
无智面色不变,面容笑得依旧和气,他双手合十,自顾地晃着脑袋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施主,您真的误会了,贫僧只是管教徒儿,仅此而已。”
说到“已”字的时候,无智的脑袋停止了摇晃,眼睛看向了大汉。
“徒儿?我怎么看着像是你虏来的人?”大汉瞟了眼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的金铃,眼睛闪烁着不明意味,那样子,分明就是早就看穿了无智。
听了这话,金铃心中那个泪流满面,走了这么长的路,总算有个明事理的。
经过这段时间,金铃对世态也是无语。
你说,她是女性的时候,合欢宗的女人要收她做弟子,她是男性的时候,就有佛门的和尚收她做弟子,这整的是什么事?是命太好了么?一个雨露均沾,一个油烟不进;就拿吃饭来说,要么撑死你,要么饿死你!
唉,世态……太热情了啊!
金铃心中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前途真是一片“光明”!
金铃这边在感叹人生,外面却走进来一位穿着华丽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是这里有名的富家少爷,后面带着两个跟班来到彪型大汉面前,问道:“大哥,怎么了?”
大汉两眼一瞪,“还不是这个臭和尚,胡言乱语,害得我一口饭也没吃上!”
“哦?还有这等人?”青年男子转眼看向了无智,“你怎么说我大哥的?说来听听。”
“施主误会,贫僧绝对没有冒犯之意。”无智也是暗自抹了把汗,幸好这人进来了,打断了彪型大汉的问话,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穿他虏人当和尚的事实,那他们大雷音寺可就是丢尽颜面了,回去后肯定又要遭到师兄的一通念叨。
原来,在佛门里面还有比无智更念叨的人,要是金铃知道,肯定又要好生吐槽一番了。
“这臭和尚分明就是说的我,弟弟别跟他废话,直接把他关进牢里教训教训就是了。”大汉不留情面地说道。
“嗯。来人呐,把他抓起来。”青年男子点了下头,招呼两个跟班抓人。
“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用你们动手了,我自己去便是。”无智和尚摇了摇头,对前来捉拿他的两人说道,他转身,朝门外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在众人的目光下倒了回来,他冲众人呵呵一笑,“忘了拿东西了。”
说着,无智一把把金铃从座位上提了起来,走向门外。
金铃无语,本来见无智抛下她走了,她还蛮高兴的,却没想到对方又倒了回来,现在,这心一下子又跌落到了谷底。
对此,后面跟着的那对兄弟也没有说什么,反正那都是别人的事,他们不参合。
于是,金铃和无智都被关进了大牢。
大牢里面阴暗潮湿,散发浓重的霉味,金铃面无表情,心中也是疑惑:这和尚能力蛮强的,怎么就甘愿来这种大牢呢?他是太闲了么?
想着,金铃用眼神寻问和尚。
看出她的想法,无智双手合十,又晃了一圈脑袋,“我佛慈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事情总要有个了结,我等就是来做了结的。”
瞧着这光秃秃摇晃的脑袋,金铃脑袋有点晕,收回目光,不想再多问,什么了结,看起来就像个傻缺好吗?
“莎莎~”
猛然间,细微的躁动从地牢内部传来,无智和金铃对视一眼,纷纷转眼看向里面。
黑漆漆的地牢里面,地上趴着一个人,那人衣衫褴褛,面色泛黑,身上有大大小小不少伤口,许是察觉到来人,那人撑起身子蜷缩着到角落里,浑身颤颤巍巍,瑟瑟发抖,似乎很怕他们。
无智走了过去,弯着腰好心询问道:“施主,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听到问话,那人恨不得和墙体融为一体似的,又往角落里缩了缩,眼睛都不敢去看来人一眼。
见此,无智又上前了一步,不顾对方的挣扎,伸出手放上那人的额头。
温和的暖流滑过整个身躯,药奴不再反抗,闭上眼睛感受这股温暖,身上的伤口恢复,脸上那股黑色之气也散去。
察觉到自身的变化,药奴眼神晶亮,急忙跪下来冲无智磕了几个响头,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无智很有大师风范的把药奴扶了起来,怜惜道:“可怜的孩子,受苦了吧。”
听了这关切的话语,药奴眼眶红了红,又跪了下来,那样子分明是想让无智救他、收留他。
无智叹了口气,“也罢,看你在这里受人欺压,做别人的药奴,这么受苦,干脆和尚我就来度化你,收了你吧。”
闻言,药奴立马点头如捣蒜,欣喜异常,他早就看出,无智不是凡人。
他本是个野人,后来被人带到这里成了药奴,****服用各种丹药做实验,丹毒带来的痛苦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眼见就要坚持不住,今日这人只轻轻一点,就把他身上的丹毒除了大半,可谓是神功,由此可见,来人的不凡,只要抓紧这个人,他知道,他一定能离开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于是,无智又收了个徒弟,而这个徒弟还是以他为目标,以他为信仰,对他的各种教导都铭记于心,总之一个愿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