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锦绣星城,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别说陆小羽陆饶怎么想的了,陈沫肯定是不会想要主动挑事在自家门口大闹起来的,白白搅黄生意不说,还给别人落下话柄——本来也就是他们甥舅俩的家务事,她这要是杵在原地,即便没有搀和一脚进去,这场面也怎么看怎么诡异:搞得跟捉奸似的?
陈沫想:我清清白白一个女人家,被这样污蔑成为背着陆渣偷人的潘金莲,我上哪儿说理去?
“好了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要互相瞪眼的,有话进去说,进去好好说。”陈沫昧着良心对陆饶讲出‘自己人’三个大字,呵呵笑得像个傻逼,一边拉着陆小羽示意别冲动,一边又对陆饶讲,“在这门口闹事不好吧?那么多人看着你,你们家在s市也算是有头有脸,这样多丢你的人?”
“进去说。”陆饶道。
“就是说嘛,咱们进去说进去说。”陈沫喜笑颜开,拉着陆小羽。
“我没叫你。”陆饶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阴沉的眼神对上陆小羽的,“陆小羽,进去把话说清楚。”
“你等我一下。”
陆小羽面无表情,对他舅舅也是烦到了极点,他小声安抚了陈沫两句,就将手从她手中抽了回来,跟陆饶前后脚进了锦绣星城。
陈沫:“……”
陈沫原地风中凌乱了好几十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赶紧呸呸在心中骂咧了两句,风一样钻进了竞技城,生怕那不对盘的甥舅俩一个谈不好撕起来,到时候闹事可就难看了,她也难看。
结果就被哐当一声关在了会议室的门外,碰了满鼻子的灰。
“姐,怎么啦姐?”张元听说她回来了,过来就看到她被关在门口。
“没事,阿元,你让人在这门口守着,听到什么动静就撞门进去。”陈沫摆了摆手,自己先走开了,眼不见为净。
会议室内,陆饶也不藏着掖着了,直白地数落道:“陆小羽,你玩过界了。”
“我没玩。”陆小羽提过一张椅子坐下,表现得异常平静,“我没玩,舅舅,我不是你,不会玩那些阴损的花招,答应过的事情我就会做到,我会好好读书,会好好考试,家里觉得我应该出国我也同意——但我想有自己生活的自由,一点点就可以。”
“你跟我谈自由?”陆饶怒极反笑,驳斥得几近嘲讽,“陆小羽,你以为自己是生长在贫民窟的小可怜吗?你没自由?从小到大,我看你就是过得太自由了!没人约束你,你能把天都给掀了去。”
陆小羽没吭声。
陆饶气愤地拎了条凳子,跟他对面坐下,冷冷道:“现在,立刻,跟那个女人分开,在出国之前都别再见面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可能。”陆小羽瞳孔猛地一缩,这恐怕是少年这一辈子最厌恶这个将自己一手带大的亲舅舅的时候了,恨得都不想跟他多讲一句话浪费唇舌。
而陆饶这次也是罕见地分毫让步,强悍到令陆小羽都觉得微诧。
从前的话,陆饶即便是手腕铁血,对人不留情面,可是陆小羽自己感觉得到,在对待他的事情上,他这位舅舅还是保留了几分人情在的,很多事情,陆饶时常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偏偏这次,毫无来由的,他强悍到不容丝毫沙子,硬是要让自己跟陈沫分开。
是的,就是分开。
他甚至连“分手”两个字都没提,因为陆饶压根都没当他真跟陈沫在一起。
陆小羽敏锐地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但他这时候又说不出到底哪里让自己觉得怪,却依然顺自己心意据理力争:“你凭什么管我跟谁在一起,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真是小孩子的时候,我也从没管过你。”陆饶冷笑,“你爱跟什么女孩在一起我都不关心,也不会管,但是陈沫那种唯利是图的女人不行,她只会骗你。”
“她骗我什么了?”陆小羽好笑,这种话从陆饶的口中出来,好笑得不得了,他开口就是极尽挖苦之能事,“你说说看,她到底骗我什么了?骗我钱了还是骗我人了?你怎么不想想自己干过些什么下三滥的事,你威胁她骗我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撒下这些谎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舅舅?”
我威胁她骗你?
陆饶脸色铁青,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给陆小羽灌了什么mí_hún汤,连假怀孕的事情也说坦白都坦白,丝毫不管她当时在他面前口口声声的承诺——这样子言而无信转脸就顺风两边倒的墙头草,值得别人付出感情?
值得你陆小羽付出感情?
事实上,陆饶才觉得这时候拼命维护那个女人的陆小羽是个笑话。
甥舅俩就这样争锋相对,谁也不肯退让哪怕半点。
最终的剑拔弩张过去,两人似乎都冷静了些许,互不让步的前提下,陆饶点了支烟抽上,似乎十分好奇地问陆小羽,“既然你不愿意跟那个女人分开,那不如这样,你说出个不分开的理由来,能说服我的理由?”
陆饶真的是开了眼界了,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何德何能——别人不了解,可他却最是了解他们家小霸王的脾性,能入得了陆小羽的法眼,并且还这么长时间当成宝贝似的松不开手的人或者物,从小到大都没有过。
陆饶觉得自己应该找准原因,对症下药。
“我没有义务给你什么狗屁理由。”陆小羽回答很呛,也很自然,“我只知道她不会骗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