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曼重伤进了加护病房,两名警员在病房门口守着,等着她醒来做笔录,调查清楚昨夜西城山国道上那起激烈车祸的原委,等到她醒来的时候,距离车祸那天已经48小时了,出乎意料之外的,面对警察的询问,她却只是简单说了句‘那只是个普通意外你们别再问了’,然后便急匆匆要求要出院。
警察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她家保姆给她收拾东西办理出院手续。
顾曼走得很匆匆,都顾不上身上重伤,机票都订的是当天晚上的,却依然被人从机场截住了。
“顾小姐,我们老板有请。”沈停堵在顾曼身前,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顾小姐有伤在身,不在医院好好休养,急着跑路干什么?”沈停面无表情地寒暄。
“我去哪儿犯不着你个下等人操心。”
顾曼狠瞪了男人一眼,被两名上前的保镖夺过了箱子,姿态优雅地押上了机场外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沈停早已经看不惯顾曼的跋扈,这次陆饶肯亲自出面,凭沈停对自家老板的了解,顾曼此番铁定是讨不了半点好处的——至少得褪下一层皮。
这也算是对这个女人的一点教训,沈停想,不然她老觉得自己是陆夫人,只不过有实无名,总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得到陆夫人的桂冠,却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跟跳梁小丑没什么两样。
前往陆饶在s市居所的路上,沈停边开车边说,“顾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竟然不怕触怒陆总,对小羽都要赶尽杀绝。”
顾曼脸色变了变,恨恨道:“是那个贱人阴我,陆小羽也是个贱人胚!没爹妈教养的东西。”
“待会到了陆总面前,顾小姐可别像现在这样叫骂。”沈停皱了皱眉,提醒道,“尤其是小羽的爹妈,你可千万别往枪口上撞。”
“本小姐怎么做事说话轮不到你个下人来操心。”
顾曼冷哼了一声,靠在后座上眯眼假寐,似乎并没有灾祸来临前的战栗,这与她之前慌忙之下匆匆跑路的行为截然相反,反倒使得沈停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了两分,暗道果然是个不怕死的,她大概是觉得陆饶还对她有几分情谊,所以不会下狠手吧。
那必定是要失望的了。
沈停没有再主动开口跟她交流,无声地将车开得更快了一些。
将顾曼送到之后,陆饶却没有第一时间出面见她,而是让人把她短暂地安置了下来,说明白点吧,这就是变相的软禁,反正大家都已经明刀明枪地上了,陆饶更不会藏着掖着。
陆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王觉说,陈沫怀孕了。
这个惊天巨雷般的消息,炸得陆饶都当场变了脸色,尽管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但是对于‘假如陈沫怀孕’这件事情的处理方法,他的脑海中早已经千回百转。
于是他又一次倒回了交管所,王觉一路跟随——他担心自家娇身惯养的少爷在里面吃苦啊,现在见着陆饶肯出面了,心想肯定是要去接少爷出来的,心中暗道少爷的法子真是管用,果然‘怀孕梗’一出,无往不利,可是王觉却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让他大跌眼镜:
陆饶压根没管自己亲外甥的死活,而且还放下话来了:“别通知家里,就该让那个混账东西受点教训。”
他却接走了陈沫。
陆饶的车上,王觉与陈沫大眼瞪小眼,陈沫几次冲他挤眼睛,用眼神问道:“大叔,小羽呢,小羽怎么啦在哪里?”
她以为陆小羽跟她一样出来了。
王觉哭丧着脸:“我家少爷被你个狐狸精谋害惨咯。”
陈沫不明所以。
直到她来到了陆饶的地盘,男人的第一句话,是个疑问句,惊得陈沫顿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大吼道:
“什么?怀孕啦!”
陈沫紧张地捂着肚子,鼓起眼睛像只受惊过度的仓鼠,张合了几下嘴巴才把话说清楚了:“你你你别误会啊,我我我没坏你孩子……你你千万别逼我去堕胎啊!”
“坐下好好说。”陆饶示意人给她端了条椅子来。
陈沫面色愁苦地坐下,在男人沉冷的目光注视下,她摊开双手,生无可恋地说:“没怀,真没怀,我们炮过一次之后,我这都第四次来大姨妈了,这个月前两天刚来完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心狠手下多,硬碰硬我干不过你,但你硬要诬陷我怀了你的孽种,我不服。”
陆饶一言不发地摸烟,点烟,听到她避之惟恐不及的话,他终于有了点反应,象征性地皱了皱眉头,抽了一口烟。
“你跟小羽睡过了?”陆饶问。
“咳咳!”
陈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没见过审问人这么直接的,她也是real耿直,直截了当的回答:“暂时没有,原本是想睡,但没睡得成,车上窄。”
陆饶察觉到了,陆小羽和陈沫之间的端倪。
陆饶这辈子都险少有出乎意料的时候,今天却破天荒的经历了两次:他以为陈沫真的怀了他的孩子;陆小羽喜欢陈沫。
现在真相大白,前者是假的,后者是真,陆饶却觉得愈发棘手。
他抽烟抽得有些急,显示出了少有的焦虑。
陆饶觉得自己走得最错的一步棋,就是当初图一时乐子,让陈沫有机会在锦绣星城安顿了下来,还扎了根,并且后来默许了陆小羽跟她频繁接触的行为,导致如今很难收场——他那时候只意识到这俩人一个天一个地相差甚远,无论是年龄,背景,生活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