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远连续看了几个小时的文件,他抬头,手按着颈椎凸起的那一处,轻轻的揉捏。
一个姿势维持久了,头有点晕!
下午容箬约了徐医生,他打算快点处理完事情去接她。
连晚上的应酬都推了!
五点。
对面的钟楼开始报时。
他旋上笔盖,随意的插进笔筒,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挽在臂弯里。
拿出手机正准备给容箬打电话。
“裴总,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紧急事情,”
“嗯。”
裴靖远接过来,翻了一遍后,勾出几个疑点,“不通过。”
......
他上了车,趁着预热的时间给容箬拨了个电话,那头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裴靖远眉头微蹙。
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五点半,可能是正在和医生聊天!
车子停在徐医生的诊所门口,并没有看到容箬的车,这让一路上打不通容箬电话的他情绪越发的焦躁了起来。
推开栅栏,和上次一样,院子里种满了安眠的草药,木楼梯,不像上次那样滑。
他上楼。
一改平日的闲庭若步,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垮了上去。
护士还是上次那个,见他来,朝他点了点头,“裴先生。”
“嗯。”
走了两步,就看见徐医生在走廊上跟一个男人聊天,好像在讨论一幅书法。
裴靖远走过去,视线在上次容箬去过的花房里看了一圈,“徐医生,我妻子呢?”
“容小姐?”他微微一挑眉,“已经回去了,刚走,十分钟左右。”
他拿出手机给容箬打电话,还是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一个人来的?”
“是的,”徐医生思索了几秒,“她应该是自己开的车,我瞧着她上来的时候拿了车钥匙的。”
“治疗的时候,需哟关机吗?”
“为了避免病人分心,我们是这样要求的。”
走了十几分钟,如果没有意外,容箬这会儿应该在回去的路上!
裴靖远深深的看了眼淡笑的男人,压下心底的疑惑,转身走了。
“十分钟内,我要徐州锦路的全程监控,特别是这段路上的一个木质结构的楼。”
照理说,容箬如果已经离开十多分钟了,不可能不开机。
除非,是出事了!
阿阮那边,他已经给过教训了,那个人,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一辈子都不敢再打容箬的主意。
那么,就剩一个人了。
他坐在车里,手指按着眉心,闭着眼睛假寐。
没有立刻开车离开,他在等监控发过来,等容箬开机......
只希望,这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十分钟,监控就发到他手机上了,裴靖远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确定没看到容箬的车。
而徐医生的诊所,正好不在监控范围之内!
他下车,重新上了诊所二楼,徐医生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脱下白大褂的他,多了分冷厉的气场。
看到去而复返的裴靖远,他又露出了面对病患时才有的招牌笑容:“裴先生?”
“我需要看你门口的监控?”
“很抱歉,我不大喜欢那东西,所以没装,”见裴靖远一脸阴鸷的盯着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瞒您说,政府那边我也托了关系,我的这所院子院子避开监控范围。”
裴靖远冷笑,气势逼人。
他往前垮了一步,两个男人身高相差不大,气场截然不同,却是各不相让。
“徐医生做的是正当职业,怎么弄的跟杀人越货、见不得人似的?连政府的监控范围都要横插一手。”、
“我很抱歉,”被这般毫不留情的怀疑和斥责,男人脸上没有半点怒气,只是平淡的询问:“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是不是容小姐出什么事了?”
“她不见了。”
从这里到家,徐州锦路是必经的路!
但是,却一直没看到她的车。
手机又关机。
很难让人不往歪处想。
“不见了?”这下,徐医生的表情也凝重了,“她今天来的晚,心情不好,只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心情不好?”
裴靖远抓住了要点,早上他出门,容箬都还是好好的。
“嗯,比上次还不配合,全程都低着头,也不说话,偶尔说两句,也是无关紧要的。”
“徐医生,”裴靖远冷漠的瞧了他一眼,“箬箬很喜欢跟你相处,希望,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就凭着他和郁青蓝交好,他就不能完全信任他。
母亲心里的结一直不曾打开,这次,他又以这样极端的方式娶了容箬,让郁青蓝连半点反对的余地都没有。
如果她真的......
裴靖远皱眉,下了楼。
看时间,离和容箬失去联系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
按照正常而言,这个点,容箬应该已经回家了。
他站在车前给颜丽屏打电话,白色衬衫配黑色的长西裤,外面一件烟灰色中长款呢绒大衣,容貌俊美,气场强势,让周围路过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纷纷侧目!
“妈,箬箬回来了吗?”
怕颜丽屏担心,他不得不压下心里的烦躁,心平气和的道。
“还没有,怎么了?你们又吵架了?”
裴靖远菲薄的唇抿的死紧,捏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发白,整个人像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