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他。
所以,她再一次将手从陈井然掌心里抽了出来,“对不起。”
容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裴靖远,她唯一知道的是,他在楼上有房间。
看着她急匆匆的跑出宴会厅,陈井然恼怒的将手中的杯子扔在了地上!
清脆的响声引起了小范围的注意。
玻璃的碎片溅的到处都是,离得最近的两个女人惊叫了一声。
裸露的小腿被碎玻璃片划出了一道明显的血痕!
......
容箬冲进电梯,飞快的按下最顶层的按键。
慕森的电梯已经是很快了,但她还是觉得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她咬着唇,不停的搅着手指。
好不容易听到电梯传来‘叮’的一声响,提示所属楼层已经到了。
电梯门刚打开一半,她就侧身挤了出去!
裴靖远的房间在最末。
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整个人都是飘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已经要飘起来了。
一种彻头彻尾清醒过来的轻松!
她弯着唇。
无声的喊了声:靖哥哥。
前所未有的高涨饱满,目标很单一,只是想见他。
其他的,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房间门没关,容箬原本还担心他不在,这会儿容箬完全没了顾忌,却又因为别的事紧张了起来,在门口徘徊不定。
她想告诉他,容氏的事她不管了,她想跟他在一起。
如果他担心会被外人指指点点,那么,就偷偷摸摸的吧,他们不结婚,只要彼此相爱,那张证书,不重要!
容箬深吸了口气,在心里将那些话一遍一遍的反复复述了几遍,直到确定能够一字不落,且熟练流畅的说出来,才推门走进去。
房间里的装饰摆设还是没有变!
灯光开的很暗。
容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边看楼下夜景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西装,映衬着外面的霓虹,透出让人心疼的落寞,和黑暗几乎融为了一体!
下意识的放缓了呼吸和脚步。
她很怀念,曾经从后面抱住他时的感觉。
裴靖远的腰身修长有力,从后面抱上去,总觉得,有种让人安心的特异功效。
他有心事。
要不然,以他的警觉性,不会感觉不到有人进来。
刚走了一半,房间门的门锁动了,声音不大,但在过分安静的氛围下,就足以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门拉开。
穿着浴袍、用毛巾裹着头发的傅南一站在门里:“靖远,去洗澡吧。”
门框是深色的、地毯、她身后的床单都是深色的......
衬得她那一身白明晃晃的刺眼。
而她简单的几个字,也成功的拉回了容箬的心思,那些旖旎的冲动,瞬间像被戳破的泡泡,溅下来几滴水珠!
容箬站在那里。
左脚往前跨了一步,以一种走向裴靖远的姿势定在原地。
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
滑稽、可笑。
她的视线很轻易的就落在了容箬身上,“箬箬?”
在傅南一说活的下一秒,裴靖远也转身了,看到容箬,向来沉稳的他,面上也露出了一闪而过的诧异。
容箬尴尬的笑了笑,幅度有点大,以此来掩盖自己的难堪,“我......我是......”
她刚才,只想了告白的话,没想过碰到这种情况,该怎么解释!
所以,没找好理由。
在裴靖远犀利的目光下,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苍白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她转身往外跑。
很感谢关键时候,高跟鞋没有撂挑子,突然来个崴脚断鞋跟的狗血场景!
很顺利的就冲出了房间。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裴靖远没想到容箬居然会来,所以,饶是他这么反应迅速的人,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想到要迎上去的时候,容箬已经跑的没影了。
“。”
他爆了句粗口,抬步追了上去。
傅南一冲过去拦住他,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大声哭喊,只是轻幽幽的问了句:“你能给她婚姻吗?”
裴靖远:“......”
婚姻?
他其实,还没有想过这个事。
傅南一突然提起,将他也弄懵了。
和容箬结婚,意味着,他就要抛弃过去的所有,包括,这么多年,一直折磨自己的,对容景天的恨意。
见他没说话,傅南一的唇角扬起,“如果给不了,就别追,靖远,你这么睿智,应该知道,有时候,一段感情最伤人的不是分手,而是分手后的摇摆不定,容箬爱你,如果你给不了她婚姻,就应该放了她。”
她放缓了语调,像心里诊疗师一般,一点一点的诉说,“她心性弱,受了伤,可能会是一辈子的心理暗影。”
裴靖远站着没动,但傅南一能够感觉到,他正被自己说的一点点动摇。
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伤害的,估计就是容箬了。
“伯母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娶妻生子,舒弯爱你,靖远,选我做你的妻子,是最合适的,谁也不会被谁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