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市场上卖的猪肉多是用火碱去毛,火碱这玩意儿对人的肠胃伤害极大,但是褪毛快。农村里杀猪,都是用热水烫猪皮,然后用刮刀一点点地刮,光是刮猪毛这个程序就得一个多小时。待猪毛弄干净了,这才开始切猪肉,四条腿自然是单独切下来单独做,剩下的猪肉按照肥瘦均匀的配置弄成五花肉。
大锯子手速飞快,干的志得意满之时干脆闭了眼睛动工,徐小白看的目眩神驰,大声喝彩,心道古代人说庖丁解牛,大概就是大锯子现在这种境界了。
大锯子收拾完了猪,自然有人去做菜。他去热水盆里洗干净手,带着其余众人找了间最宽敞的房屋,这里平时就是他们吃饭的餐厅。众人忙活着找出来一箱子老村长白酒,先放在一边,等候着一会儿吃饭时喝。又找来几幅牌,吆五喝六地打起牌来。
没过多久,外面吆喝一声,杀猪菜流水价地开始端上来。蒜泥白肉、手撕拆骨肉、酸菜炖白肉血肠,还有全副的灯笼挂、凉拌猪肝、爆炒猪肚、九转大肠……工人们的食量宽大,菜都是用大盆往上端。众人分分下筷,先吃了个爽的,这才开始倒酒,大锯子在这些人中年龄最大,就由他祝酒,听他端着酒杯站起来说道:“咱们林场今天来了贵客,是我多年的老朋友老药子,和新认识的朋友徐小白,咱们敬他俩一杯,祝他们身体健康!”
众人纷纷举杯,徐小白一饮而尽,觉得这酒虽然粗劣,但是胜在劲道十足,果然是东北人最爱喝的高度白酒。
接下来是老药子敬酒,他端起杯子来,说道:“我多年不进山了,今天来到这里,见大家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连带我都觉得年轻了几岁。咱们干杯,祝大家万事如意!”
众人再次一饮而尽,徐小白看这架势,果然个个都是酒量豪爽之辈。
接下来该他了,他端起酒杯来,沉声道:“我是个后生小辈,今天来到这里,是向大家学习来的。咱们东北这边,老林子里到处都是宝,各位也是宝,是人中至宝,我祝大家生活顺心,和和美美!”
众人纷纷应和,再次干杯。三杯酒接连下肚,徐小白的脑袋已经有些昏昏然,本以为这算酒过三巡,下面该吃菜了,不想人们一个接一个站起来敬酒,大家根本没有放下酒杯的意思,一杯接一杯地喝。徐小白埋头叫苦,又不得不喝,不知不觉,已经喝了十几杯下去。
他拼命吃菜,试图压下酒劲,拼命运动真气,却也无济于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终于喝高了,趴在桌子上啥也不知道了。
酒宴还在继续,老药子虽然喝的黑脸泛红,神智依旧十分清醒。此时大锯子凑过来,跟他碰了一杯,小声问他:“这孩子一看就不是咱们东北人,他来咱们这老林子,是为了什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