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药子将猎枪端在手中,悄悄地给枪上了膛,将另一杆枪扔给徐小白。徐小白却没有接,转身从背包里掏出了自己的武器——风林火山刀和三少爷的剑。
老药子惊异地看着他,低声道:“后生,这时候可别逞能,不用火枪用刀剑,出了岔子可是要命的事情。”
徐小白微微摇头,认真道:“我用这刀剑,比你的火枪要厉害得多。”
老药子知道他是个不说大话的人,听他这么说,已经知道他心里有底,不再多说。二人悄悄地摸出了帐篷。
此时徐小白终于听见了老药子所说的动静,远方有动物的吼叫声,隔的太远听不真切,粗听起来仿佛鬼哭,在这静谧的森林中,显得格外的渗人。
徐小白看了一眼手表,此时是后半夜3点钟光景,万籁俱寂,那鬼哭的声音分外让人惊醒。
老药子忽然拉着徐小白伏低身子,用最小的声音道:“你看那里。”他的手指向的是远处的一块巨大的岩石,那岩石比他们栖身的这块岩石要大上数倍,离地足有五六米高。
此时,一个身影蹭蹭蹭几下蹦到了岩石上,对着夜空中的明月昂起脖颈,叫了起来:“啊……呜……”
徐小白看的真切,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分明是一头身材高大的野狼!
林中立刻有声音附和,听不清有多少只狼在一起吼叫。看来这是一群狼,而且是一群在严冬时节出来觅食的饥饿的野狼。
老药子暗暗骂了句娘,低声道:“大石头上的那个必定是狼王,它在召集自己的手下。”
徐小白纳闷道:“召集手下干什么?”虽然已经多次听闻野狼的名头,但是徐小白还是比较镇定,毕竟跟丧尸比起来,狼的危害性还是要小上一点,起码被狼咬一口未必就一定会死也未必一定会被感染。
老药子仿佛看个白痴一样地看着徐小白,说道:“干什么?当然是干咱俩!咱俩已经成了它们捕猎的对象了!”
仿佛为了印证老药子的话一般,那头狼王从石头上一跃而下,漫步朝着他们两个所在的方向走来,它的脚上有厚实的肉垫,踏在积雪上没发出任何声音,这场景显得十分诡异。
接着,无数头狼从树林子里显现出身形来,跟着狼王一起往前走。
看来这头狼王早就发现了徐小白他们的方位,只是它从容不迫,先是召集自己的手下,这才曼斯料理地走过来,徐小白此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成语,所谓成竹在胸,用在这头狼王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
老药子在深夜中看不清东西,徐小白却凭借过人的目力大致估算清楚了野狼的数量,低声对老药子道:“一共大概40只野狼。我们现在怎么办?跑吗?”
老药子摇摇头,忽然提高声音,似乎是对徐小白说话,又更像是在向狼王发出信号,故意引起它的注意力一般:“跑犊子!我们的身后一定也有狼群,我们肯定是被包围了。****娘的!”
徐小白回头看后面,果然从黑幽幽的老林中走出来十几只野狼来,以他的感知范围,居然也没有发觉这些狼是什么时候包抄到他们身后的。只能说野狼的行动实在是悄无声息,人类根本没法提前预知狼群的存在。
老药子一边将猎枪瞄准狼王,一边对徐小白道:“小子,考验咱们的时候到了,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持镇定,千万不要被狼王发现你有任何的想逃跑的迹象,否则它会立刻发动攻击。”
徐小白不太相信,狼毕竟是动物,它难道会懂得人类的情绪?看老药子的意思,他完全是把狼当作和人一样有思维的动物在看待。
老药子没有时间跟他做过多的解释,见他不信的样子,只简短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你务必要信我,狼是很聪明的动物,并不比人逊色。”
徐小白微微点头,他信也好不信也好,眼下他必须听从老药子的吩咐,因为只有老药子拥有和狼群对峙的经验。
老药子站起身来,眼下掩藏身形已经变得毫无必要,徐小白也跟着他一起站起来,老药子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狼王看,目不转睛,似乎感觉到这个男人的不同之处,狼王也停下脚步来,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件很有意思的东西。狼王没有发起攻击的命令,手下的那些野狼也都停下脚步来,静待狼王的指示。
就在这个时候,老药子忽然仰天一声大吼,他的嗓子本低沉,这一吼出来却分外豪迈,听他吼的是:“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不回啊头!”
我靠!徐小白结结实实地被震了一把。红高粱啊这是,壮胆呢?你用秦腔的调子唱红高粱是几个意思?
老药子的吼声响彻云霄,下一刻,他抬起猎枪,对着天空放了一声空枪。轰地一声,枪声震得树顶的积雪簌簌而下。老药子装填好弹药,将枪口再次对准了狼王。
狼王没动,刚才老药子这一系列举动搞得它有点发蒙。本能告诉它,这个男人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自己只需要命令手下几十头野狼发动攻击,一定能在瞬间把这两个人撕成碎片。可是多年在老林子里纵横的经验又在提醒它,这两个人不是普通的猎物,如果贸然发动进攻,即便成功了,或许也会给它的狼群带来惨重的损失。
狼王在犹豫,徐小白也在犹豫。尽管老药子虚张声势,他却知道老药子并不敢真正开枪。一旦他开了第一枪,如果打不死狼王,势必会让狼王下定决心发动攻击,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