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晚了,徐小白和小晴在小木屋里躺着热炕头,聊了会接下来的行动计划,都有些茫然。按着徐小白的意思,应该趁夜再往前走一走,等到12点左右的时候或许能再寻得一个类似的小木屋安歇。小晴却根据自己小时候的经验,劝告徐小白千万不要这么做。林中的小木屋都是猎人在狩猎的季节用来歇息的,通常方圆百里之内也就这么一个歇脚的地方,二人如果现在出去,或许到半夜的时候他们不得不露宿在树林里。
晚上的树林有多可怕,小晴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别的倒不必说了,低温是肯定的,即便徐小白有军用帐篷,还可以随时兑换棉被褥子等等,在雪地里露宿也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另外就是野兽的威胁,这个季节树林里的熊瞎子照说应该是处于冬眠的状态,但因为时节还没有到寒冬,难保有个别的熊瞎子还没有进入冬眠状态,会在晚上出来觅食。更让人恐惧的不是熊瞎子,而是人熊。熊瞎子是黑熊,体型较小,性子蠢笨,依着徐小白的本事,碰上一只熊瞎子,他自忖能够应付,但是人熊体格健壮,重量多在一吨以上,而且皮肉厚实,即便子弹也未必能打穿。人熊愤怒起来,能使出几千斤的力气,远不是人力可以抗衡。
徐小白听小晴说的吓人,心中便有些不信。小晴见他不以为然,忙将自己小时候听村里的猎人说来的故事讲给他听:
有一年的时候,村子里的两个猎人去林子里打猎,不小心遭遇了人熊。猎人手上拿着火铳(一种老式的火枪),对着人熊开了两枪,一枪打在人熊的胳膊上,连皮毛都没能洞穿,另一枪打在人熊的耳朵上,把它的耳朵打掉半边。
人熊吃痛,直立起前肢就扑了过来。两个猎人有些慌乱,其中一个被人熊给扑倒在地,伸出舌头在那人的脸上舔了一下,那人的半边脸就血肉模糊,脸皮都给舔了下来,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原来人熊的舌头上长满倒刺,最是厉害不过,那人被这么一舔,一条性命已经去了大半条。人熊又用爪子在那人的头上轻轻一拍,就跟拍西瓜似的,把那人的脑袋拍了个脑浆迸裂,当时就不活了。
另一个人给吓个半死,瞅见旁边有一棵树,慌忙钻了上去,人熊不会爬树,吭哧吭哧往上爬了几步就掉了下来。那猎人趁此机会赶忙装填了弹药,再次开枪,一枪打中了人熊的眼睛,把它的一只眼睛给打瞎了。
人熊怒不可遏,忽然开始拔树。那树足有一人粗细,东北老林子里的树木都有年岁,这树怎么说也有几十年的树龄,扎根极深,没想到这人熊的力气实在是太恐怖,三两下就将那树连根拔起。那个猎人从树上掉落下来,人熊嗷嗷地叫了一声,扑了上来。
猎人在生死之际想起来故老相传的一种说法,人熊只对活物感兴趣,对死人没什么兴趣。于是他用尽全部的勇气,躺在地上闭目装死,口中也不敢呼吸,眼睛也不敢睁开。只听得那人熊走到他的身前,伸出鼻子闻了闻这人,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口,这人的脸皮就给舔下来一半,他拼命忍住疼痛,就当自己已经死了。
人熊果然对他不感兴趣,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子,这才走了。那猎人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爬起来一路跑回村子,从此再也不敢再进山打猎。小晴说她小时侯见过那个猎人,他的半张脸都被毁容了,平时包着纱布不敢见人,村里的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鬼脸老张。
徐小白听的心惊,人熊的力气极大,性子极猛,他之前有所耳闻,却万万不敢想象它能轻而易举地拔起一根大树。徐小白自认在普通人类的眼里,他的力气已经十分厉害,能全力举起一辆重达五吨的路虎,但是这跟拔树完全是两个概念,即便十二级的台风,想要拔起一根成年的大树,也是很少见的。人熊的力气居然比台风还要恐怖许多。如果真的跟人熊遭遇,他打是肯定打不过的,跑倒是个办法,但是如果带着小晴的话,那跑起来的难度也很大了。
除非有一把开山大斧,或许能借着斧头的威力,跟人熊周旋一阵。他心里想着。
小晴却又说道:“最可怕的还不是人熊,我听老猎人们都讲,最可怕的是狼。”
狼?那玩意儿气力不大,顶多牙齿锋利一些,又有什么可怕了。徐小白自信对付两三只狼完全不是问题。
“不的,狼从来没有单独行动的,它们都是成群出动。”
原来狼是群居动物,往往三五十只狼聚成一群,由狼王带领,在发现目标猎物以后统一行动。狼这种动物,轻易不会攻击,攻击则是必杀,甚至它们会在狼王的带领下运用某些简单的阵法,通常一只狼负责当诱饵或者正面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其余的狼抽准机会包抄,形成合围的势头以后,狼群会趁势发起攻击,猎物疲于应付狼群的不断侵扰,由狼王或者队伍中牙齿最锋利的狼抓住猎物疏忽的时机,发动必杀一击,咬断猎物的喉咙。
狼最爱的攻击方式就是咬断猎物的喉咙,这是一击毙命的必杀。
徐小白悚然一惊,心道遇到人熊,或许还能应付,毕竟熊这种动物都是单独出没,但是如果碰到了狼群,即便他的能力再强上几倍,一定也是个死的下场,所谓好虎难架群狼,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小晴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打消他在夜色中赶路的想法。其实听小晴说了这么多,徐小白早已明白今晚断不能出行,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