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如画的张川,被楚舒凰的话雷焦了,直挺挺的摔到了地上。疼痛让他回过神来,恨不得冲过去捂住她那张嘴!
山匪,他们不但救了山匪,还是山匪的二公子,还是被官兵追捕落水的山匪二公子,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楚舒凰又说了些什么,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脑袋像被雷劈了一样,懵懵懂懂的不知在做什么。
这条船是张家自己的船,除了张川自己一家,还有两个子侄。当天晚上临睡前,张川把一家人叫到一起狠狠的训斥了一番,坚决要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但张川的心还是惴惴不安,这不是自己一家的事,还有赵家,不知道赵家的打算他如何能心安呢?
船行到了一个小镇上,正常补给之后又继续前行。张川等了两日,赵家都没什么表示,待那公子也似乎还像原来一样客气有礼,张川终于沉不住气了,他选了个闲暇的午后求见了赵老先生。
赵老先生放下手中的书卷,请张川坐下,询问他来意。
张川言道:“今日打扰老先生,是特意来讨个主意的。”
“不知所谓何事呢?”
听赵老先生这样问,张川心中疑惑,问道:“老先生可知那位公子的身份?”
“只说身份特殊,不便宣扬,人难免有不便之处,我们自然不会追究。莫非你听到了什么?”赵老先生反问道。
也许是觉得自己在这水上漂泊,难免会有不测,才告知的吧。而赵老先生安居临阳,不需要就没说吧。
张川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什么好,说吧,好像自己是那多嘴之人。不说吧,赵家不知其中的厉害,难免不会多言。
通匪可是连坐的大罪,若是外人知道了告到官府,自己一家就都完了。
张川马上做了决定,毫不隐瞒的告诉了赵老先生,赵老先生听了也神色肃然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言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只当从来没有救人这回事。那位公子是我家的远方表亲,这次去汾水城顺便把他接了回来。”
赵家的表亲,那要比自己的责任大的多,赵家更不敢说。听到赵老先生这样的答复,张川喜悦涌上心头,多日来压在心口的大石终于移开了。以至于赵老先生的话漏洞百出,他都没有思虑。
张川出去了,老学究的赵老先生禁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呵呵笑了起来。
自打那天楚舒凰说有办法让张川等人闭口后,赵老先生就一直留意着,那天两人在甲板上说话,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张川居然直挺挺的就摔倒了。
真是够促狭的,居然编了这么个身份,把张川一家吓得可真是够呛,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非常之有效。
这些事楚舒凰不知道也不关心,这几****的身体又好了一些,已经能自己慢慢的走动了。天气好的时候,还会到甲板上透透气,适度的活动下。
这天用过晚膳后,她从房间内缓缓挪了出来,落日的余晖洒满江面,而她又正好是迎着阳光,不由的眯起了眼睛。透过灿灿的阳光,却看到西面不远处有一条精致的画舫,与他们的船不紧不慢的并排前行。
楚舒凰叫过温四家的问了起来:“这是哪里来的画舫,怎么和我们并排行进?”
船上的人也正为这事疑惑,温四家的郁郁的答道:“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画舫,半个时辰前赶上来就一直这样,我们慢他就慢,我们快他就快,不知是什么意思?”
可惜迎着阳光,楚舒凰始终看不真切,无法判断这画舫的来路。
不知是什么意思,却是肯定有意思,难道是有人追上来了,会是强者戏弄弱智的游戏吗?
不,不会的,楚舒凰想了一下就立刻否定了。
不论是前面的黑衣人,还是后面那两个有阴谋的人,都是见不得光的。这里虽然远离京城,但河上船来船往,想要抹去全部的痕迹也不是那么容易,怎么敢这样明目张胆?
父母亲人定然在焦急的寻找自己,若是救援人寻来了,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呀?这若即若离的是为哪般?
楚舒凰撇了赵老先生的房间一眼,他应该早就知道了这艘画舫,却没有通知自己,是相信自己的呢还是已经认命了呢?
楚舒凰没心思琢磨他们想什么,摸了摸腰上的软剑,昂起身姿往甲板上移去。她是公主,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会退却,若真是仇人来了,她唯一的自救也就是再跳下去。
看到她出来,张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急的在船舱中直打转。对面那艘画舫明显有来头,还不避着些,若是被认出来了可怎么办?张川迅速的寻思了一遍自家的几个后辈,好在水性都不错,能跑一个算一个吧。
赵老先生虽然表面镇定,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跑,若真是想的那样的话,他不认为能跑的掉,与其如此,就顺其自然吧。
可当楚舒凰站出来的时候,他又后悔了。不该放弃的,家中的女儿还在等他回去,若是他不在了女儿怎么过?
楚舒凰依旧像往常一样一边欣赏落日,一边活动身体,当最后一缕阳光也淡去之后,那艘画舫依旧没有动静,楚舒凰才又慢慢的往回挪去。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张川和赵老先生也随着楚舒凰的脚步而紧张起来。
一步步的到了台阶处,楚舒凰双手把着扶手,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才把脚提上来,一阶一阶的向上,又一步一步的挪向房间,直到她关上房门,那两人才重重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