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急忙谢了道长接过,很小心地收起来,对晴明散人说:“道长,您的摊子就在此处吗?明日清晨,我一定准时来这里。”
晴明散人道:“你不去问孟雨同意不同意吗?”
笑笑道:“只要能给婶婶治好病,笑笑不需要哥哥同意。”
晴明散人笑了,对应秀灵道:“你这个儿媳妇,可真是有决断,不同凡品。贵府公子有福气呀。”
应秀灵吃惊之余,也对笑笑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这个平时在自己面前怯怯的小姑娘,竟然如此干脆又有决断。
这时福祥和马车也一起来了,笑笑对应秀灵道:“婶婶,出来时间太长了,您会累的,笑笑一个人去看布料,婶婶赶紧回府休息吧。”
应秀灵完全没想到,笑笑竟然命令起自己来了,一时之间更刮目相看。又一想,自己走了这半天,确实体虚气短,腿也有点软了,便嘱咐笑笑早些回家。
然后和晴明散人告了别,便上马车走了。
看到马车走远,笑笑悄悄问晴明散人:“道长,婶婶的病情很严重吗?”
晴明散人收起笑容,对笑笑说:“贫道之所以拦下你们婆媳,就是看到夫人如果再不赶紧医治,可能生缘不久了。”
“啊?!”笑笑张大嘴巴,吓住了。
晴明散人道:“我想孟大人应该知道得十分清楚,他应该早请太医院的太医看过了。但孟公子知不知道贫道就不好说了。要想真的治愈也是有办法,只是贫道不可能一直留在京城,所以你要跟贫道学医术的话,倒是有可能治好孟夫人的病。”
笑笑心里沉了下去,没想到对自己这么好的婶婶竟然一直病得这么重,她眼睛湿了一下,抬起头道:“道长,明天笑笑一定来。”
告别了晴明散人,笑笑来到锦瑞祥。她在苏北家中也帮着母亲做家事,毕竟有三个太小的弟弟,她是不可能像娇小姐一样的。然而在京城给孟公府这样的官家选布料,肯定与苏北富户选布料是两回事。笑笑却不是不会变通的女孩,她将各色布料从质地到颜色到花色都仔细看过,依次选好。然后让店伙将她选出的各裁一尺。因为婶婶已经回府了,她准备带回去给婶婶过目再定买不买。因为要的多,店伙忙着给笑笑裁的时候。笑笑便在一边等着,这时又有些顾客进来选衣料。而且不一时,一个穿着鹅黄衫子,质地和做工都很考究的二十六七岁女子,被一个丫环扶着缓缓走了进来。她样子很妩媚,尖尖的瓜子脸,白净的面皮,秀丽漆黑的秀眉,细长的凤眼,真是媚态丛生。一个年纪很小的丫环扶着她,她似乎身体不太好,走路袅娜fēng_liú之间,却有几分病色,微微气喘着。奇怪的是,已是春天,她却用一方青色纱帕,将头包得紧紧的。
笑笑一下睁大了眼睛:这不正是她给表哥送饭那天,用剑袭击她的那个女子!那女子看笑笑睁大眼睛看着她,吃了一惊,突然回身就走。丫环喊了一声:“梅姐,您去哪里?不看了吗?”
笑笑一个箭步就抢到门外,拦住了那女子出门的路,右手已经抽刀在手:“站住,告诉我你是谁!”
那小丫环吃惊地尖叫起来:“啊!杀人啦!”
店伙也吓坏了,手一滑,剪坏了一匹昂贵的丝绸。
那被叫作梅姐的女子停住脚步,突然从楚楚可怜的样子变得态度凶狠,柳眉倒竖:“韩笑笑,我今天没兴趣逗你玩儿,识相的快滚,留你一条小命!”
她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喘。笑笑也是多年习武,立刻明白她一定刚受过伤不久,并且是内伤。但伤到什么程度笑笑也不知道,而且这女子的武功格外可怕,如果没有伤,连表哥也不是她对手。现在受伤自己也不一定敌得过。
但笑笑怕她一走,就又失掉线索了。于是高声道:“哪个怕你,看刀吧!”
说着手中刀已经砍向那女子。
那女子没想到笑笑还敢主动挑衅她,吃了一惊,快速向后移动。那女子正是静仪。她离了慈念庵,买漂亮衣服和首饰再也无人阻止,所以即使被江绿萍一刀拍到吐血,内伤相当不轻,仍然非要出来看布料。而且她完全没想到会遇到什么危险,这里离她住的地方很近,所以连剑也没有带。
此刻笑笑一刀向她袭过来,虽然她一动就胸口剧痛,但毕竟功力深厚,在快速向后移动间,让过笑笑的刀,又突然纵身飞起,一掌击向笑笑。
她的内力受损,笑笑仍然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但笑笑今天不想放过她,就是想知道她是谁?为什么要袭击自己?是不是和双凤山庄被灭门有关?如果能抓到这个女子,无疑就帮了孟雨哥哥和表哥。
那一掌的掌风比刀风不差,猛烈向笑笑袭来,笑笑一刀砍空,身形还没稳住,静仪的掌已经到了。笑笑急忙止住踉呛的身形,向旁边一闪。那猛烈的掌风却已经扫到她的肩膀,笑笑啊了一声。手里的刀就脱了手,人也向后倒。
静仪虽然胸口仍然疼痛难忍,却咬牙切齿道:“小贱人,是你自己找死,今日饶你不得!”
笑笑向后跌过去,静仪又飞身而起扑向笑笑。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飞身而至,身形飘洒而迅忽,他一手托住笑笑,一掌接住了静仪击过来的双掌。
竟然是孟雨。
他因为抓着笑笑,如果使力过大,也会伤到笑笑。所以接静仪的单掌只用了三成力量。
孟雨一触到静仪的掌,突然加力,向外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