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看着宣政殿外宽敞的空地:“最近没有怎么见到皇后的妹妹了。”
刘成扭过头,斜着眼睛看着孟雨,笑得莫测:“孟神探订婚大喜,全京城都知道了吧。虽然说皇后这个妹妹有点不着调,这会儿关心人家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合适。”
孟雨很无语地笑了一下:“是呢,怎么也轮不到我去关心。但愿她不要一再遇到危险吧。哪一次搞不好,命就真的没有了。”
刘成笑道:“你倒是心眼好,救过她,但也管不了她一辈子的事情。”
以前说起沈婉华,孟雨都是很自然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和刘成谈起,却是有一些理不直气不壮。自己虽然救过她几次,按理并不欠她什么,但想着上次来京城,也是有利用她的因素,才多跟她搭呱了一阵。那一阵也是沈婉华最开心的时候,郭世超对她那种不动声色的暗暗喜欢,也同样让她很是开心。现在郭世超已经和她翻目为仇了,自己对她基本上是能躲则躲,仔细一想也有些不厚道。
进了刘成的小屋,小太监上来送了茶。刘成果然在继续他的享乐人生,虽然他的人生从进成王府当小太监,就已经不再完整。但是既然身体的某一部分不完整了,在其他地方补回来也是很应该的。
孟雨打开茶碗上的盖,闻了一下:“好茶,真是沁人心脾。”
刘成得意地说:“我的好茶,皇上那里都不一定有。
孟雨笑道:“大总管这就不对了,您从皇上还是个孩子就服侍他,不是感情最深的吗?怎么好茶自己留着呢。”
刘成道:“你不懂,皇家规矩多,皇上能喝的茶,就那几种,就是每年竞标成功的几家,事先供应好的。包括江南江家,开了春,新茶送来,皇上是不喝其他茶的。所以做皇上也不容易,并不能享尽天下所有口福。”
“大总管,孟雨此次来还是有一件事情要问的。”
刘成拿着自己专用的那把紫砂壶,很惬意地喝了一口,诡异地笑了:“你什么时候是没有事情,还来找过咱家的?”
孟雨摸摸后脑:“大总管今天是格外要质疑孟雨的人品么?”
刘成端着那把名家制作仅此一款的茶壶:“人总是利己的,只不过你孟神探口碑好,但人在这世上,终难挣破那张网就是了。”
孟雨倒也心有同感,将茶杯放在桌上:“是啊,这案子的底越来越揭开,我却觉得快乐好像越来越少。从前是一心要将案子探个清楚,可现在呢,估计那谜底揭之时,不知心里都是什么样的。”
孟雨又笑笑:“跟大总管还要绕来歪去吗?皇上为什么又想李忠义回禁军呢?如果他是个美女我还能理解,可他分明做什么事情都不得力。”
刘成哼了一声:“皇上从前喜欢过一个女子,李忠义是她唯一的弟弟。”
孟雨啊了一声。
刘成站起来:“本来,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因为也碍不到国朝的大局。那个女子本来就是皇宫伎乐班的,叫李兮若,很会唱歌。但皇上喜欢她,却不想让别人知道。后来那女孩得了重病,临终前不想让皇上看到她憔悴的面容,就在珠帘后为皇上最后唱了一曲,就吐血而死。从此皇上对李忠义比亲弟弟还亲。”
刘成站起来:“皇上这个人,不能不说心狠,但总还不是完全冷酷无情的。皇后父亲闹得不像话,皇上对皇后也大不如前,但他始终记得皇后与他恩爱过的日子,不肯将皇后太冷落。”
孟雨又想起自己的父亲,难道皇上对父亲还不够冷酷无情吗,毕竟从小皇上十岁登基,父亲是完全抛掉了自己的妻子儿女支持小皇上的。自己小时候就没跟父亲见过几面,大大的影响了父子亲情。
刘成看孟雨又陷入自己的境界里,便笑笑道:“孟雨,你年纪不大,心思倒很重。如果是从前,皇上这么私密的事情,我断不会告诉你。但是,孟大人有恩于我,只要无害于皇上,你和孟大人想知道什么,我都不会隐瞒。”
听了刘成的话,孟雨这才从沉思中猛的醒过来:“大总管,你对皇上能如此忠心,孟雨和父亲都相信你是一个有情义的人。这个李忠义人品不佳,看他欺负郭世超就知道了。皇上想必也是很了解他,之前在西玉州,他截住萧梦时,就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虽然没有得逞,但动机很是费解。”
刘成道:“他是个小人,这一点没有疑问。但只要他对皇上忠心就好。是皇上给了他一切。”
孟雨道:“我恰恰就怀疑这个,否则无从解释他为什么要和萧梦时敌对。对北燕查案,我是奉皇上之命,萧梦时也是在帮我。”
刘成笑了:“太复杂的事情,就不要跟咱家讨论的,我可没有那个脑子。”
孟雨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总管,不好啦!康明王妃,中毒了!小王爷,也……也中了毒!”
“什么?!”孟雨蹭地站起来:“带我去!”
小太监一边喘一边道:“您不能进后宫,我来叫大总管……”
孟雨一只手将他拎起来,薅着他的脖领子转了个圈,怒道:“快点!不然掐死你!”
小太监呛得直咳嗽,孟雨松开手,小太监差点摔倒,孟雨又拎住他:“快走!”
小太监忙不迭地在前边跑,孟雨还总嫌他跑得慢,最后干脆让他指个方向,就施起轻功,一路奔了过去。
到了殿中,看到皇上和皇后都已经赶到了,但皇上只能在殿外,不能进去,皇上却也不许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