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一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爷,这杜圭是何许人物,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还要这儿悠悠的等他醒来?”
康明王挠挠脑袋:“杜圭是我从塞外回来之后,无意中收留的。他肚子大很能吃,但是脑子有点儿问题,有次偷了馆子的馒头被追打。他开始还逃跑,后来被偷的人不肯放过他,他发起蛮劲儿,把追他的一群人都打倒在地,哭爹喊妈。本王正好经过,就带回来给他一顿饱饱的馒头吃,从此就留下了。”
孟雨瞪大眼睛:“王爷宅心仁厚,可……这和我们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康明王微微笑着:“啊!杜圭有个毛病,就是一旦他认准你是好人,你让他收着什么东西,他就死不撒手。所以,我这宅里有个密室,密室的钥匙就在他手里。”
孟雨又吃惊地张大嘴巴,原来那看着干练的王贲,反而是没有资格收藏这把珍贵的钥匙的。
康明王接着说:“这把钥匙,杜圭藏的地方,别人谁也找不到。话说,平时他藏的馒头,也是谁都找不到。”康明王微笑着,“他唯一的嗜好就是吃和睡,不让他睡够了,他一发脾气,钥匙我们就拿不到手了。”
孟雨再一次哭笑不得了,他真的不明白这个王爷的真性。
其实康明王身材高大,气质俊朗,和萧梦时站在一起,倒像一对兄弟,比他那个阴柔瘦弱的皇上表哥要帅气伟岸多了。只是,他做事确实令人有时候哭笑不得,有时候忍俊不禁,也有的时候执拗得不可理喻。也许他经历坎坷,被压抑太久,需要放松与释放的原因吧。
杜圭不知道何时能醒来,康明王不想呆等,打算请心急如焚的孟雨喝上一杯。他就是这么不理解别人的心情,这也是王爷的特权。王爷是不需要体谅别人的。
这时小菊似乎也变得敬业起来了,麻利地从旁边紫檀架子上端起一坛酒,将琥珀色的蜜汁般浓稠的酒倾倒在两只绿玉斗中,顿时沁人心脾的酒香溢了出来。
“好酒!”孟雨不由脱口赞道。
康明王似乎很高兴,他的脾气时急时缓,让人摸不着头脑。此刻突然又变得十分淡定,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今日能与神探孟雨共饮,本王真是太荣幸啦。”
孟雨虽然心里着急,也只得说:“啊哈哈,孟雨也是一样啊。”
一杯酒下肚,酒是好酒,孟雨却喝得全无滋味。这时门却突然被从外面撞开。一个壮汉像山一样倒进来:“王爷,叫杜圭有什么事?”
王爷慢悠悠地笑着说:“杜圭,来尝尝这酒。”
杜圭一听酒字,立刻把问王爷要做什么事忘了个精光,流着口水就急急过来了。
小菊很熟练地拿起一个竹制大杯,是康明王和孟雨的绿玉斗的十倍大,将坛里所有的酒都倾全进竹杯,然后双手端给杜圭。
杜圭呵呵笑着,接过酒杯就如长鲸吸百川一般,一口饮尽。康明王看着杜圭开心地喝着,简直比自己喝还开心一样。
等到杜圭将杯里的酒全部喝光,还将杯子底朝天抖着:“咦,没有了吗?杜圭还没有喝够。”
康明王笑着说:“还要喝多少啊?我从京城酒家好不容易淘到这一坛,让你一个人喝了大半坛,还不知足?钥匙带了没有?快带本王和孟神探进去吧。”
杜圭又咂吧一下嘴,体会一下余香,才指了指孟雨,疑惑地:“他是外人,王爷说了,密室不能让外人进。”
康明王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杜圭乖,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就拿他就跟本王一样对待就好了。”
杜圭点点头:“呃,好的。”
孟雨心说,今天真是见了鬼了,见到这一对活宝。
孟雨跟着康明王绕过前厅进了卧室,从一个镶境屏风转过去,原来墙上有个暗门,康明王拿出一把钥匙,开了暗门。三个人走进去,在夹道里转过几个弯,康明王从一幅画后面转动一个按钮,砖墙竟然整面开启了,原来这看似墙壁的东西,竟然是一整扇门。三个人从门中进去,康明王又在墙里旋转按钮,砖墙门又转了一下闭合上了。进了砖墙门,这时杜圭走上前,用钥匙开启了地上的一道暗门,从外面看,仍是砖砌的地面,却不想启开后又是一扇门。杜圭先下去,然后接康明王下去,接着孟雨也双手一撑,跳了下去。
这才是真正到了密室。康明王从一个锁着的铁柜抽屉里取出一张卷成卷的纸,递给孟雨:“全部都在这里。”
孟雨接过来展开,仔细看着,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如此大规模的兵器库,如果朝廷拿到证据,萧梦时必当死无葬身之地了!
康明王看他脸色有异,便道:“孟神探,本王知道这件事既然已为你所知,那么萧梦时是注定达不到目的了,如若不是信了孟神探的分析,本王是万万不会给你这个东西的。”
孟雨惊道:“王爷,您和萧梦时胆子也太大了!只是,这张图既已交到我手上,孟雨一定尽全力保得萧梦时无事。”
康明王道:“这个东西不能带出去,请孟神探默记于心,然后本王即将它烧毁,这件事就再与本王和萧梦时没有关系了。”
孟雨点点头,不到一刻功夫,孟雨已经全部记在心里。康明王带孟雨出去,却发现杜圭又呼呼睡着了,康明王无奈地看了孟雨一眼,摊开双手,表示我真的拿他没办法啊。
康明王想了想,轻轻拍杜圭:“杜圭,醒醒,拿钥匙开门本王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