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称呼,就叫她瞧见韩云枫的神色更软了三分,笑容也越发真实起来。

等她快步离了正房带着青芽走到大厨房门外,她便悄声叮嘱青芽,快去将王妈妈喊来说话儿。

她父亲不是说要叮嘱王妈妈每日给西小院送避子汤,仿佛已将王妈妈当成心腹了么?

那么也许王妈妈知道些什么,譬如知道老爷为何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这时的韩宓哪里知道,本来她早几日提醒韩云枫、叫他提防孙家时,韩云枫难免又羞又恼,只不过当着她的面前不好表露罢了。

他羞得是温靖侯夫人断不该将此事经了宓姐儿的口告诉他,即便温靖侯夫人是宓姐儿板上钉钉的未来婆母。

恼得是他明明已与孙寡妇断了关系,孙家为何还要对他不依不饶,难不成非得看着他身败名裂才快活。

谁知却也不待他细细琢磨出对策来,也好仔细应对孙连堂乃至那卫木匠一家,便叫他得知孙连堂在下衙的路上坏了马车、摔断了腿,孙府的管家更是因此将卫木匠父子三人告上了顺天府。

而这孙家管事告官的诉求也蹊跷得很,既不要求卫木匠一家赔付银两,也不要求卫木匠父子坐牢,而是只想叫官府将卫家全消了户籍、立刻逐出京城去!

韩云枫本就是顺天府的推官,这些大小案件哪里瞒得过他?更别论那孙府管家也许是刻意将诉求递到他面前来的?!

他当时便掩住惊骇,连个磕巴都没打、就顺水推舟应下了那个管事的诉求,不但立刻便差了衙役前往卫家拿人,等卫家那一家五六口子都被差役押出了城去,他也渐渐纳过闷来。

原来温靖侯夫人叫宓姐儿给他带的话全是真的!这之后或许还伸手帮了他一个大忙!

要不然那孙连堂怎么就好巧不巧摔断了腿,那孙府管事又为何偏要将卫家撵出京城去?

孙府分明就怕卫家人落进温靖侯府,或是落到他韩云枫手上,再叫他们从卫家口中问出什么来,反拿住孙连堂的把柄,这才将卫家直接推到了明面儿上!

这之后不管谁还想将卫木匠一家拿在手上,岂不反成了谁家先勾结的卫木匠,这才害得孙连堂坏了马车摔断了腿?

说起来孙连堂虽然是害人者必自害,满肚子是苦说不出,求官府出面处置卫木匠家这一手儿也算得上是釜底抽薪了……

那么韩宓当然也就不知道,她那位好父亲哪里是什么良心发现,这才先将丁香送走,随后又毫不犹豫的答应叫若蘅、若芷按时服用避子汤。

他这分明就是被吓到了——何氏可不止有两位兄长撑腰惹不得,温靖侯府更是他惹不起的!

但凡他有一点点异动,温靖侯府轻轻松松便能得知,更是轻轻松松便能左右事情走向!

就算他是温靖侯世子未来的老丈人又如何?那孙家……与温靖侯府可不是一派!

只不过韩宓也不是孩子了,她虽然一时没想明白,在王妈妈口中也到底没问出什么来,等她夜里歇下了,稍微一用心也便理清了缘故。

看来韩云枫的改变竟是因为庄岩那个一箭双雕、甚至一箭几雕的妙计?原来这看似小小的计谋竟有如此大的威慑力!

还有她二舅舅就要回来做京官的消息,韩云枫事先肯定并没听说一星半点。

如今二舅舅却是说回来便能回来,仿佛吏部是何家开的一样,韩云枫又怎么会想不到,他大舅兄何凤亭既能叫他连升sān_jí,也能叫他一坠到底。

韩宓想通了这些便满意的笑了。

如果没法子叫一个人早些良心发现,早些浪子回头,便改用强硬手腕压迫辖制也不错。

想当年庄岩也正是这般帮她在金家站稳脚跟的,谁叫她一不跟金朝德夫妻情深,二又膝下无所出,三来她还是个女人,若叫她拿着良心换良心,跟金家那群虎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无异于青天白日大梦。


状态提示:46.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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