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女儿的双手,贝母满脸心疼地看着她,“我放在手心里疼爱的孩子,容不得她那么诬赖!妈想过了,咱们把店铺卖了,尽快还清欠他的钱,好吗?”
一旁的贝明辉一愣,刚要张口反驳,贝晓柔却抢先开了口:“妈,我……”
她伸手覆住母亲的手,抬眼看着她,本想说出已把店铺的产权证抵给雷子骞的事,但转念想到如今蛋糕店还是她在开,母亲应该不乐意听到这种结果,只能压下话,改口道:“我也有这个想法,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贝明辉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却在姐姐的瞪视下无法开口反驳,最后满脸懊恼地坐到一旁的椅上。
贝母眼里满是自责,垂下眼长叹一声,半晌后抬眼看着女儿,“还有,以后不要再跟他联系了,他和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明白吗?”
贝晓柔低垂着头颅,轻轻地点了点头,窗外的夕阳在她身上投下淡淡的光晕,脸庞笼罩在阴影下,没人看到她被贝齿紧咬的双唇苍白如纸。
轻风霎起,她转头看着窗外随风轻摆的树叶,飘飘荡荡地,一如她此时的心情,迷惘又惆怅。
自从在医院得知雷母调查姐姐的事,贝明辉便气恼不已,但是又没有办法制止她,更何况答应过母亲不跟雷大哥联系,他苦恼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一脸的愁思不展,中午吃饭的时候,杨安安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在她的询问下,贝明辉终于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吐露出来。
惊愕过后的杨安安,皱眉沉思许久,饭还未吃完,话都没留一句便转身离开。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的贝明辉,瘪了瘪嘴继续烦恼着。
顶楼的办公室,不同于偌大的落地窗外碧空如洗的明媚天气,在杨安安开门见山地,把雷母调查和抵毁贝晓柔转述后,室内的气氛陡然冷凝。
感觉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冒出了一片片的鸡皮疙瘩。杨安安咽了咽口水,偷偷瞄了眼办公桌后一脸沉郁的男人,心下有些忐忑,头皮不禁发麻。
就在她觉得快要呼吸不畅的时候,雷子骞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先出去。”
杨安安忙不迭地应了声是,轻吁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转身走出了总裁室。
随着门扉合上,雷子骞心头的怒火,再也没有掩饰地窜升而起。他抿着唇,脸色冷峻不已,黑眸诲暗。
现在他终于明白那日在医院,贝母为何态度陡变,还有贝晓柔为何非要和他划清界限。
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他走出办公室,特助室里的余助理微微一愣,见他快要走进电梯,连忙跑上前,“boss,你要去哪里,一个小时后还有会议……”
谁知男人看也不看他一眼,走进专属电梯后扔下一句话:“你去主持。”
到了地下停车场,雷子骞坐进车里,驱车往雷宅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男人脸色始终紧绷着,黑眸冷沉地直视前方,最后黑色宾利猛地驶进大门,停在庭院里。男人甩上车门,前院忙碌的佣人怯怯地看着他一脸的怒意。
黑眸看了眼她,冷声问道:“夫人在哪?”
佣人连忙低下头,轻颤着手指了指后花园,看到男人修长的腿快速从眼前走过。
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空气中隐隐飘过清幽的花香,很是醉人。雷母一身浅紫色的瑜珈服,勾勒出风姿绰约的体态,正坐在瑜珈垫上盘腿冥想。
雷子骞面色冷峻地大步朝她走去,听到脚步声,雷母脸色不豫地睁开眼。正想出口责骂,却没想到竟是儿子回来了,目光一喜,连忙站起身,慈爱地看着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说着伸手想要拉起他的手,没想到却被他转身避开,雷母有些错愕地盯着他,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对。
微凝眉,她满脸关切,刚要开口询问他怎么了,雷子骞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沉声道:“让你的人停止调查贝小姐,否则别怪我出手!”
雷母脸上的笑意蓦然一僵,她冷着脸,双唇紧抿,气恼不已地瞪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儿子,“那个女人在你面前告的状?她究竟给你吃了什么mí_yào……”
“她根本什么都没说!”雷子骞沉怒地打断母亲的话,绷着脸,黑眸跳动着怒火,“你不了解她,不要妄下断语!”
见她处处维护着贝晓柔,一再指责自己,雷母心口的怒火也烧了起来,脸色冷厉地瞪着他。
雷子骞双眉紧皱,紧抿的唇拉成一条线,脸部线条冷硬不已,直视母亲,“妈,不要再干涉我的私生活!”
扔下这句话转身跨步离开。
雷母铁青着脸,怒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心头的怒火越积越高。她紧紧地抿着唇,眼里冷光更甚,对贝家人的观感更为厌恶,如果此刻贝晓柔站在她面前,她肯定会一巴掌打过去,狠狠地让她立马滚开!
轻风拂过面颊,却拂不去她心头的怒火。
走到前庭,雷子骞面色冷沉地坐进车里,车子立即驶出大门,经过婉延盘绕的公路,最后朝医院的方向开去。
病房里,贝母看到雷子骞,微凝眉,朝站在病床旁的男人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起身下床,披了件外套在身上,转身往外走去,“陪我出去走走。”
雷子骞抿着唇,黑眸微动,迈步跟上去。
病房里人们好奇的视线不断朝他们探索而去,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这才悄声议论着。
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