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妈忽然半调笑道:“喂!小和尚,你不会除了念经啥也不会吧!我们这可不养无用之人。要不这样,你做场法事,我打赏你三两个小钱,你再到别的地方去试试?”
呀!这语气不对啊!莫非是不想用咱,要赶俺走?咱好不容易才在这个销金窟里找到个做事的机会,还指望着它来结束咱的处男之身呢?怎么能轻易的离开?林毅忙上前说道:“王妈妈!我年轻,又有力气,干个杂役总还是行的。我也不要工钱,你随便打赏我口饭吃就行啦!”
咱如此的低价倾销,你还不同意?林毅眼巴巴地看向王九妈,指望着她立马答应,这样自己便暂时找到了一个容身之所,至少今晚不用露宿街头了。
王九妈沉吟道:“我们这个悦红院共分上中下三层,这中下层呢,主要是作皮肉生意的,你说你一个小和尚,叫你进去服侍,我的姑娘们正与客人们寻欢作乐呢,叫你给撞上了,岂不是乱了你的惮心,污了你的修行,将来还如何坐得法堂,修得正果?这万一要是让佛祖爷爷知道了,怪罪下来,我还有个引逗他弟子犯错的过失,这中下层的杂役你不能去做。”
哪还有上层的杂役呢?林毅满怀希望地向王九妈看去。只见王九妈自榻上坐了起来,又懒洋洋的说道:“我这上层,共有六位姑娘,个个如花似玉,却是卖艺不卖身的,向慧娟这样……”说到里,向身旁的杨慧娟瞅了一眼,又说道:“她们正值二八年华,青春少年,正是怀春的时节,若是被你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给拐跑了去,或者坏了她们的名节,又叫老身去找谁去说理去?”
“我拐了杨姐姐去,您还可以去报官吗?”林毅忙给她出主意道。
王九妈立时睁圆了双眼,斥道:“果然你这小和尚是个油头滑面的花心小萝卜,这还未进我们的门,就打上了我们楼上姑娘的坏主意,这你不能进!”说着虎下脸来。
林毅见事情不妙,忙申辩道:“妈妈你息怒,我也只是顺着妈妈你的意思说的,绝对没有拐跑杨姐姐做老婆这个贼心和贼胆的,不信我可以现在对着佛祖爷爷起誓。”说着,指天划地的伸出手来,准备发誓。
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倒惹得王九妈和身边的几个女子一阵格格娇笑,杨慧娟身边站的一个美丽女子,拿手轻推了她一把,脸有取笑之意,杨慧娟平白被人拿来做了笑柄,不觉脸色羞恼,狠狠白了林毅一眼,“嗤”的一声轻笑道:“就他那呆头呆脑的模样,也能拐了我去?”语气之中很有不屑之意。
靠!瞧不起人咋的!就凭俺后世名牌大学的那个烫金的毕业证文凭,只需拿来轻轻在你头上碰得一碰,也能砸得你双眼迷花,春心荡漾了,你还敢瞧不起人?林毅心中不服道。
王九妈哈哈笑道:“逗你玩呢?小和尚,你就不必起什么誓了!”又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么办吧!我这厨房里还缺一个劈柴烧水打杂的,你要不就到那里去干几天吧!”
劈柴烧水便劈柴烧水吧!好歹先谋个存身之地,以后在这个社会上混熟了,自己再想办法。林毅打定了主意,躬身谢道:“多谢王妈妈成全,我一定尽心尽力做好这件差使。”
王九妈又拿眼睛仔细打量了他一回,目光落在他那双手上,说道:“相由心生、命由已造,小和尚,你把你的那双手伸出来给妈妈我瞧瞧。”
咋地?你还会看手相?林毅心里忖思道,但不敢不给,忙把自己的双手伸展开来,递到了王九妈面前。
王九妈捉住他双手,仔细看了一回,眼中露出疑惑之色,抬头问道:“你这手上竟连一丝茧皮也没有,只怕在家里从来没有干过劈柴烧水的勾当,小和尚,你老实说,以前你究竟是干啥的?”
林毅缩回手来,挠了挠自己的头,说道:“王妈妈,我以前……应该是个读书的吧?”
“读书的?”王九妈眼睛里立时一亮,拿手向窗外指了一指,笑道:“既是读书的,今日外面恰好大雪,你便以雪为题,做一首诗吧!”
做以雪为题的古诗啊!这可难不倒咱,自幼儿园起到大学本科毕业,十七八年间,咱就念书了,以雪为题的古诗不知学过了有多少,随便拿出来应付一首就行了。林毅脑海中不觉想起上中学时读过的《青松》一诗来,当下吟诵道:“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屋内众女子不觉脸上一起变色,杨慧娟眼睛之中露出一丝赞许之意,向林毅点了点头。王九妈凝思品味良久,说道:“诗虽简朴,但意境深远,比哪些矫揉造作的才子们强太多了。”又问道:“你可会写字?”
写字那自然是毛笔字了,林毅自小学一年级起,每逢周六周日,便在各种书法、美术、音乐等兴趣班里学习,这书法恰好是他的强项,初中二年级时,还曾在省里举办的青少年书法大赛中获得过二等奖呢?此时正要拿出来显摆,当下胸有成竹的说道:“妈妈!我会写!”
王九妈转头吩咐道:“秋菊,去拿过纸墨纸砚来,叫这位小和尚把他方才吟诵的那首诗写在纸上!”
王九妈房间里便备有文房四宝,秋菊走过去,用一个托盘给呈了,端过来,放在客厅中间的一张圆桌之上。
林毅气质沉稳地走了过去,秋菊便为他磨墨,林毅拿过一张白纸铺展开来,长吸了一口气,镇定了心神,提笔将《青松》一诗写在了纸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