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提着鸟笼在台上转了一圈,让四面八方的观众都看清楚了笼子里的鸟。这时,她眼睛夸张地转了转,然后一指笼中的金丝雀,看向身旁的男子。
男子笑得如同弥勒佛似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从袖中扯出一条黑色的布匹来,然后“刷”的一声用黑布将笼子给盖上了。黑布很大,将小小的鸟笼遮的严严实实,没有露出一丝缝隙。
女子提着蒙着黑布的鸟笼又在高台边缘走了一圈,然后走到台子中间站定,一手提着鸟笼,一手将手卷成喇叭状拢在耳边,做出侧耳倾听的姿势。身侧的男子则高举双手,以左右手的两根手指比出一个上下交叉的手势来。
公仪音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身侧的钟灵珊兴致勃勃地大喊了一声“十”,这才恍然,原来男子是在叫在场的观众一起倒数。果不其然,男子不断变换着手势,观众们的呼喊声也从“十”不断往后倒数。
越数到后面,场内的气氛愈发热烈起来,人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两人,生怕错过了一丝动作。
“五!”“四!”“三!”“二!”“一!”
数到一的时候,女子另一只手突然将罩在鸟笼上的黑布揭了开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朝鸟笼里看去,却发现方才笼子已经空空如也!刚刚笼中那通体鹅黄毛色透亮的金丝雀早已不见了踪影!
女子和男子都摊开了手掌面向观众,示意那鸟儿不在他们手中。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
公仪音身旁的钟灵珊更是使劲地鼓着掌,公仪音侧头一瞧,见她手掌都拍红了,心中倒不知作何想法才好。只是见人人都这般兴致勃勃,也不好做那个异类,跟着鼓起掌来。
这时,台上的两人又有了新的动作。
那女子将鸟笼往旁边一抛扔在了地上,男子则将黑布抖开来,捏着两角放在了自己和女子的身前,高至胸部。静默了片刻,女子突然从黑布后将双手高高一举,然后将紧握的手掌一摊开,方才那只金黄色的金丝雀竟然从女子的手中飞了出来。
男子也将黑布一抛,黑布落下的同时,三四只同样颜色的鸟儿从他手中络绎不绝地飞了出来,绕着高台盘旋起舞,甚是壮观!
“好!”人群中的喝彩声响起,人们纷纷起立给两人鼓掌,掌声经久不息。
男子和女子朝四面的观众深深鞠躬谢了礼,然后将手指放在口中打了个呼哨,绕着高台盘旋飞舞的鸟儿得到命令,朝男子和女子飞来,乖巧地停在了两人的手臂上。
男子和女子举着鸟儿又行了一礼,这才退到了幕布之后。
钟灵珊兴致盎然地站起来跟着众人鼓掌,等到那对男女带着金丝雀退到了幕后,这才意犹未尽地坐了下来,却发现公仪音并未起立鼓掌,只看着高台处,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
见此,她不由好奇道,“无忧,怎么?不好看么?”
公仪音朝她笑笑,“好看。”只是还没好看到能让她起立鼓掌而已,毕竟,这样简单的戏法,稍微想想便能看透其中的机关。
“哦。”虽然公仪音的神情不甚却久久不曾退去,她半是自言自语半是替公仪音解释道,“无忧在建邺应该看过很多这样的戏法,所以才觉得没有那么惊艳吧。”
公仪音不置可否地笑笑,伸手替钟灵珊递了杯水倒过去。
钟灵珊忙不迭道了谢,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却并不放下,双手捧着茶盏朝公仪音看去,“不过我倒是觉得太神奇了,无忧,你说那笼子里的鸟是如何凭空不见的?还有那黑布里明明一开始什么都没有,怎么又抖落出了两三只鸟出来。”
公仪音噙着一抹笑意,“你真想知道?”毕竟,如果知道了一个戏法背后的原理,它就变得不那么神秘了,看戏法的乐趣也就被抹灭了。
钟灵珊原本不过随口一问,不想听公仪音这般回答,似乎她真的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一时间愣了愣。
半晌,才呆呆开了口,“你……你知道为什么了?”
公仪音笑着点点头。
钟灵珊似有些口干舌燥起来。房中角落燃着炭火,包间里温暖如春。也不知是烧炭太热了,还是方才太过激动导致身上出了汗,钟灵珊接下身上的披风递给身后的冬春,咽了咽口水才看着公仪音呆呆点了点头。
见她这幅憨厚的模样,公仪音不由笑出了声,眨了眨长长的眼睫又问了一遍,“你确定要知道?你可想清楚了,一旦搞清楚戏法背后的原理,你就会觉得方才的表演没有那么精彩了。”
钟灵珊闻言,有些纠结地低垂了头,不过终是敌不过心中的好奇心,复又抬头看向公仪音道,“无忧,你还是说吧,不然我晚上得想的睡不着觉了。”
公仪音抿唇一笑,也拿起茶盏喝了口水,这才缓缓开了口。
“方才那个女子手中的鸟笼是特制的,笼子底部应该开了一处洞,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女子的大拇指一直放在鸟笼的挂钩处,那是因为那个地方有个机关。只要按下机关,笼子下边的门就会打开,鸟儿便会从那里掉下去。再一按机关,底部打开的门又会合拢,看不出任何痕迹。”
“可是掉下去的鸟儿去哪里了呢?”钟灵珊直起身子不解道。
公仪音淡淡一笑,示意她别心急,钟灵珊不好意思地笑笑,安静地听着公仪音的分析,不再打断。
公仪音接着道,“方才前头表演的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