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音看到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笑意,“祖父身为秦家宗主,任何行事的目的都要让家族利益最大化。所有秦家子弟在他眼中来说都是一颗棋子。而我,亦不过是一颗较为好用的棋子罢了。祖父知道我这些年发展了自己的势力,这些势力只受我控制,但对家族来说,并无半分裨益。”
公仪音是何等聪慧之人,听他这么说,蓦然反应过来,“秦氏宗主让你将个人名下的一部分势力划到秦氏去?”
“嗯。”秦默淡淡应了一声,“婚约之事我一直在努力解决,前几日终于办妥。我想着事情既已办妥,又何必说出来徒增不快?只是……没想到总有那些爱嚼口舌之人。”
“难不成王泓知道你我之事,故意说出此事试探我的?”公仪音皱了眉头。
“那倒不至于。”秦默沉吟着摇摇头,“我猜,他只是暂时还没机会参与到王氏高层的决策中去。这件事刚变动没多久,王泓应该还未得到最新消息。不过……”他收回目光看向公仪音,似笑非笑道,“阿音,这个王泓,似乎对你也起了几分兴致啊?”
公仪音秀眉一扬,目露诧异之色,“你……你怎么知道?”
见她双眸圆睁一脸迷糊的模样,秦默原本因王泓觊觎她而感到不快的心情骤然变得明亮起来,“那日在宫宴上频频看向你的除了宇文渊,还有王泓。”
公仪音愈发愕然,直直盯着他,“这你都发现了?”
秦默眉目一舒,耸了耸肩露出一脸无辜的模样,“没办法,我的阿音太招人注目,我得看着些。不然,一会北魏睿王,一会王氏嫡子,这会子,连我那清冷的五兄都参与进来了?”
公仪音本来在闲闲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闻言一惊,像被烙烫到了一般慌忙收回手,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
秦默低了头,在她耳边轻轻耳语道,“阿音,我是秦默。你要相信,只要我想查,这世上就没什么我查不到的事情。”
他的话语依旧清朗,却带了平日里少有的霸气和决然,周身的气息似乎一瞬间凝结。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公仪音恍惚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上位者才有的睥睨天下的气势。
说罢,他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轻轻印上一吻,尔后直起身子戏谑道,“宇文渊和王泓也就罢了,我五兄是怎么回事?听说主上十分看好他?”
公仪音红了脸,嗫嚅着道,“就是你查到的那个样子啊。父皇说,秦肃为人不错,有意替我招做驸马。”
“哦?”秦默尾音微扬,“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自然是义正言辞的拒绝啦!”公仪音赶忙表态,“不过……”她撩眼看了秦默一眼,“宇文渊似乎对我起了别的心思,父皇说,为了堵住他的狼子野心,最好还是尽快把我的婚事定下来。”
“嗯。”秦默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面上看不出喜怒。
见他这副神情,公仪音心中愈发没了底,忙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伸手环住秦默的脖子,娇娇脆脆道,“阿默,你放心吧,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豪气冲天地说完这句话,才发现似乎有些太不矜持了,忙轻咳一声掩下面上的尴尬,“我的意思是……那个……我不会嫁给……”
秦默伸出修长的手指抵住公仪音微启的唇瓣,“不用解释,方才那话,我很喜欢听。”
公仪音愈发面红耳赤起来,心里头腹诽,秦默这说情话的本事,怎的越来越高超了?每每让自己招架不住。
不过……她眉眼一挑露出甜甜一笑,心中暗自思忖,只要是秦默说的,再多的情话她也听不腻。
在秦默怀中歪了一会,她想起一开始想问的话,抬头咬咬唇道,“阿默,那你当真将一部分暗势力划归秦氏名下了?”
“不要担心,不过是一些边缘势力,就当是精简人员罢了。”秦默无所谓道。
听到这里,公仪音愈发愧疚起来,直直地凝视着秦默淡然如水的双眸,一字一句道,“阿默,从今往后——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秦默唇角翘了翘,阳光透过头顶稀疏的藤叶落下,覆在他精致如玉的面庞之上,泛着浅浅的波光。
他的目光,一直定在公仪音的面上,不曾挪开半分,“阿音,你若当真心疼我,不如日后少招惹点桃花如何?”
公仪音本来心中有愧,被他这般一打趣,面色一红,心情却明朗了不少,嘟囔着道,“这我可就冤枉了!我压根就没睁眼瞧过他们呀!”
“嗯。”秦默一本正经地点头,“身怀宝藏,总会遇到一些饿狼。既然如此,我只能将你看紧些了。”
公仪音娇嗔地睨他一眼,“你进府里多久了?再不出去,阿灵和阿素该笑我了!”
秦默所有所思的目光在公仪音敞露的肌肤处流连,“你以为,你现在回去他们就不会笑你了吗?”
公仪音顺着他的目光一瞧,映入眼帘的是雪白肌肤上一朵朵开得艳丽的红梅,脑中一懵,恍惚间听见“腾”的一声,一团大火从脚趾尖一直烧到了耳根处。
她后知后觉紧了紧敞开的衣襟,红着脸嘟囔了一句,“流氓!”
秦默失笑,“阿音似乎很喜欢叫我流氓。”
公仪音睨他一眼,手下愈发攥紧了些,“你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