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先生当真是惜命的紧啊,我堂堂叶府之中,哪里能纵容杀手飞来窜去?本想着阁下应当是习武之人,现在看来,刚刚让红叶射出的一镖有些冒昧了。叶某一生最敬重武功高强的汉子,若有失礼之处,还请石先生恕罪……”
张逸这般怕死表现根本就与彩雀精口中所述情况大相径庭,正是基于对张逸身手的好奇,叶渊才会派人暗中施加试探招数,如若不然,凭他多年来屹立江湖不倒的做事手段,又岂会干出这种蛮横待客之事?
此时看张逸嘴唇发白,额头沁满汗珠,分明就是一副胆小怕死的模样,哪里又能与专业培训过的大盗有半分联系?
“柔儿,把你当日所见之事讲出来让大家伙听听,如若不然,还真是要让石先生误担这贼寇罪名呢。”
叶渊已经发话,看来是时候当面揭穿石章毅这个杀千刀的面具了。想到这里,彩雀精慢慢起身,莲步微移几下,转瞬间便踱步到了张逸面前。
“小女子对石先生这种装模作样的本领还真是佩服的厉害的。昨日夜晚十一点,你身在何处?”
“昨夜十一点?那个时候我正在房间之内酣睡啊,没办法,长途跋涉来到这西北城,实在是让人有些吃不消。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闻此言,张逸心里咯噔一下,紧接着便涌上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幸亏自从逆袭之后所见的大场面也并不算少,故而才没有表现得很惊讶。要不然,还真要被慧眼如炬的叶渊瞧出端倪来了。
“呵呵……石先生还真是能胡诌!叶先生早就派人查过,昨晚一点半你才回到会所,十一点酣睡?你是想欺骗自己,还是欺骗叶先生?”
“叶先生派人调查我?我石某来到这西北城是做生意的,不是受你们叶家人闷气的。一会我就去找叶老爷子讨回我的绿玛瑙宝石,这笔横财,我不发还不行吗?”
糟糕!
就知道彩雀精说话不会这么简单,果然,话里面早已设下了陷阱,就等自己往里面钻呢!
心虚之下,张逸只好将脸色涨成红色,继而佯装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朝彩雀精大喊了起来。
“石某是个自由人,有权利在华夏国境内任意行走,我晚上十一点到何处去,阁下应该管不了吧?”
“好!好!好!果然是个巧舌如簧之辈!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那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来西北城之后,是否曾经去过平阳路南湖区那个饲养场?再有,你是否接触过诸如迷幻药一类可以让动物短暂失去知觉的药物?”
张逸的所有反应,无一不在彩雀精料想之中。看着那张委屈中带有心虚的脸庞,自她心里慢慢升起了一股复仇快感。
“什么平阳路南湖区饲养场?这个地方,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怎么,这里是专门用来饲养牲畜的地区?好端端的,我去这种地方干嘛?你要知道,石某是正经的珠宝玉石商人,而不是猪肉羊肉贩子!”
他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竟然将委屈状态诠释的十分逼真。手舞足蹈之中,似乎加入了几点癫狂的成分。
“你有没有去过平阳路南湖区,不是你说了算。那里的土壤是整个西北地区最最特殊的‘盐土’,有本事你就将鞋子脱下,让叶先生派人检验一下!至于有没有碰过迷幻药一类的东西,嗅觉灵敏的警犬恐怕比你说出来的话更有可信度!”
“身正不怕影子斜!叶先生要实在怀疑我,那我按你所说照做又有何难?没想到,叶家待客之道竟然是这样……石某真是失望的很……”
身子噔噔后退了数步,从张逸脸上猛然涌上一种苦涩表情,看向叶渊的眼神中,也增添了不少悲哀情绪。
“既然石先生已经答应,那就请药罐子和他的宝贝灵犬出来吧。”
叶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对张逸所说并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掸开袖子,风轻云淡地朝身边弹奏十面埋伏的侍女吩咐了一句。
半晌后。
“想必这位先生就是石章毅先生吧,为了洗脱您的嫌疑,还请把鞋子脱下来,让我对鞋底土壤的成分鉴定一番。一会我的灵犬也会对您全身整体嗅上一阵,希望您不要见怪……”
说话之人头戴一顶小毡帽,脑壳后面还梳着一只不粗不细的小辫子,眉目只能算端正而算不上好看,两道斜在人中位置的八字胡显得格外滑稽。从他浑身散发出来的一股子中药药材味道也不难得知,他就是叶渊口中所说的药罐子。
在他身后跟着一只板凳大小的红犬,鼻子要比寻常犬类长上一倍,就在药罐子说话之时,已经努动着鼻子开始嗅着周围的气味了。
“好,我脱!可是,我不能承受这不白之冤。要是真的被叶先生测出来我有某些嫌疑,那我毫无怨言,听凭叶家处置。假如我是清白的,是被这女人诬陷的,叶先生又要如何给我一个交代?”
张逸也不是好惹的,虽然他此刻扮演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但该有的血性和底线还是有的。一味退让不是他的做事方式,就算他讨不了好处,最起码也要让对手掉一颗牙。
瞪大眼睛认真瞧上叶渊之后,从他嘴里不紧不慢说出了一阵反击之词。
“若是石先生真是被诬陷的,那我会亲自向你赔礼道歉,另加一百万精神损失费。不知道,这种结果你满不满意。”
叶渊淡定自若,不动神色如是说道。
“好,我脱。”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