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公看着面前一脸死灰的房遗爱,再三平复胸中气闷也无济于事。
“东莱郡王之事,你可有参与?”
“父亲,我岂是那不分轻重之人!分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预置我于死地!”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只是梁国公府的嫡次子,除了尚了高阳公主外,有什么是值得人家算计的?”
“这……”房遗爱语塞。
“早就说过了皇子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不要老是听高阳公主的,你怎么就是不听话?”梁国公房玄龄对于房遗爱失望透顶。
一早他就知道这个二子是一个有野心的,这在世家中并不算什么!但他偏偏没有与他的野心相匹配的能耐,也就是这样他才让他尚了高阳公主。可就是这样,他们夫妻俩也总是出状况,以前也就算了,只是一些小打小闹,可是这次圣人是打定注意要加封东莱郡王,就连太子都是赞同的。他一个小小的驸马凭什么处处撺掇着不同意?这个二子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此事早以成定局,不说是你,就是我也不可能改变圣人的旨意。”
梁国公眉头紧锁,左手两枚南海玉胆缓缓转动。诸皇子中,圣人最是宠爱东莱郡王,而长孙皇后所出的三位皇子中前太子以去,现太子是圣人亲自教养长大,其心性谋略也不是一般。更何况圣人是不可能将皇位传给拥有前朝血脉的皇子,他这个二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下去吧!”梁国公房玄龄挥一挥手,让房遗爱出去,他现在不想看见他,一看见他他就来气,为了避免他气急了掐死那个逆子,还是让那个逆子离他远远的好。
“下臣恭喜殿下,旗开得胜。”太子右庶子羽扇在手,轻摇浅笑。
“先生莫不是取笑孤?”李治一双长腿尽皆舒展,闲适靠坐紫竹榻上。手中酒杯轻漾回荡,脸上神态肆意清雅。
“这回交手当真痛快。幸得先生当日提点。”
“殿下莫要记错了功劳。”太子右庶子洒然而笑。
李治也微微牵起嘴角。“她从来都不承认的。”
“萧良娣不愧是兰陵萧氏嫡女,有时候的确是比我等看的清。”
李治一顿,大笑出声。“确定,不过她可没有先生说的那么好。”
李治的确是赞同右庶子的话,但更多的却是知道萧澜就是一个惫懒的,让她这么时时刻刻的紧盯着一件事,她一定会撅着嘴窝在他怀里抱怨个不停,或是直接就事情给办砸了。
“殿下欲率兵出征?”
“然。”
“吴王可是正盼着殿下请缨出战。”
“盼着孤马革裹尸之人,不止他一个。”李治冷笑。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有时候即便安安稳稳呆在长安,也能送了性命。”右庶子说得信心十足。
太子殿下几日不见人,才一回府就和东宫府臣呆在书房,及至亥时三刻,方才踏足后院。
太子妃王氏看着自己送去的吃食原封不动被送了回来,心知殿下必然失望自己有负正妃头衔。她心中也是懊悔难过,却不知该与何人诉说。
她从来自视甚高,没有觉得输人一等。她是琳琅王氏的嫡女,叔祖母是同安大长公主,从小就是家族以皇子妃的标准培养长大。且容貌不比他人差,刚刚嫁给殿下时她也是期盼着和殿下琴瑟和鸣,确实也过了那么一段时日,哪怕是她久久无法怀孕,殿下待她也极好。直到萧良娣进门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好,殿下先前对她不过是对正妃的体面,而对萧良娣那才是真正的放在心上。
“娘娘,殿下刚刚往丹汐缘殿去了。”玛瑙回报得唯唯诺诺。
“知道了。”太子妃王氏散了头发,一步一步走向床榻。
躺在异常宽大的寝床上,她无法安睡。那个女人给她的压力太大,逼得她节节败退。之前信心十足的太子妃王氏,哪里想到竟会遇上这样一个萧澜!
再不能等下去,这个女人太过危险。否则殿下只会越来越看重她,眼中再无他人。可是按照萧澜的精明,后院之中,又有谁人能拉她下马?(太子妃娘娘你完全想多了,我们阿澜要是没有金手指,那完全就是一个渣。)
太子妃王氏在禅若苑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萧澜看着眼前胡子拉碴的男人,嫌弃推开他俊脸。
“殿下,丑。”
李治一滞。反了天了!竟敢嫌弃他仪容不整。狠狠瞪视萧澜两眼,拿上干净外袍到芙蓉池里洗漱一番。
再出来时,又是俊逸疏朗的太子殿下李治。看着男人干净整洁的面庞,萧澜笑着扑了上去。小嘴讨好的叭叭两声亲在他脸颊,笑得得意。
“孤在圣人那里丢脸,阿澜很过瘾?”
李治被禁在宫中这几日,面对一干太监宫女,晚上也是独自就寝。眼下温软酥香美人在怀,终于如沐甘霖,心情舒畅。
萧澜挺着大肚子,示意他好好醒醒神,面前可是孕妇一枚。
“殿下,您走得倒是轻巧。留妾在园子里应付几千只鸭子,叽里呱啦,烦死个人。妾很犯困的。”萧澜逮着机会就告状。
前几日萧澜见了城阳公主,听城阳公主的话是说有人看见李治和韦家十郎一起去了平安仿。一开始萧澜没有反应过来城阳公主为什么和她说这些,直到看见城阳公主神色不对,那样神情活像是李治和什么恶心的东西待一块一样。
直到城阳公主离开后,萧澜问过曹妈妈才知道,那个韦家十郎就是那个尚了前太子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