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妙看了看放到一旁的大红嫁衣,显得很犹豫。对于正处于烦闷之中的她来说,宋宸的提议是十分让人心动的,但是做到一半的事放到一边先去做别的事,这样的行事实在是有违她平日里办事的原则。就这么放着走掉的话,万一到时没来得及赶在成亲之前完成,岂不是会让人笑话?
“要不还是等多半个月?”苏妙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先把手上的事做完再说,“你看,我这绣了半个月之前已经完成了一半了,剩下的也大概需要这个时间。不把这个做完了,我在外面大概也是会牵挂的……”
宋宸知道苏妙说的也在理,只要再过半个月的时间,她肯定能完成。但他不想她压抑着情绪强迫自己去做这件事,如果在成亲之前,她这嫁衣绣的过程太辛苦的话,那会慢慢削减掉她对于成亲的期望的,等真到了成亲之日时,万一她毫无期望就那糟糕了。他不能让这样的情况有一丝一毫发生的可能!
“但是如果不过去那边看看的话,我这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太妥当,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想来想去,宋宸还是决定拿出苦肉计好了,如果让苏妙因为觉得有点厌倦而放弃手上的事情,她可能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但如果是因为他的原因,基于他对于她的了解,她的态度起码有六七成的可能会松动的。而且用这个理由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对于他们在这个时候离开雪兰城,事后如果有人问起来的话,如果是因为苏妙的原因,她有可能会有愧疚的感觉,而如果是因为他的原因,苏妙应该就不会出现这个感觉了。两下相衡,宋宸当然是选择“自己怂恿苏妙出走”的这种。
“这样啊……”苏妙果然有一些松动了,“你是想要我陪你一起过去?”她本来想说那要不宋宸就先过去看看的,但后来一想,如果宋宸只身离开雪兰城的话,到时可能会被靖王府或唐韵(林瑾和萧婧妤不会在意这种事)那边责怪,但是如果多一个人,例如是她也跟他一起,那他们可能就不好意思多说宋宸什么的。至于苏妙自己,唐韵向来喜欢她,断不会因此而说她什么的。而靖王府那边,反正成亲之后她和宋宸也是住在自己的府第里,就说靖王他们会批评她和宋宸,那也不过是一次半次的事,忍忍就是了。
“你看,你这衣服不是已经绣好了一半了吗?”宋宸继续宽慰着苏妙道,“这一次我们就出去个十日八日,最迟在十月底之前也能回到雪兰城了。那样的话,还能剩下两个多月的时候,到时再慢慢绣也不迟不是?”
“如果我们两个人一起去的话,遇到什么事情也好有个商量嘛!”宋宸看着苏妙,神情间充满了请求,他觉得火候应该差不多了。
“那好吧!”苏妙收拾着东西,这一去好多天呢,可不能让这绣到一半的衣服直接就这么放着,到时会不会蒙尘不知道,万一小白和小蓝一不小心跑进去弄坏了或弄脏了那可就糟糕了。衣服本身倒没什么,但那上面可有她花了整整半个月的心血呢!其实不知道是不是绣花太费眼睛的原因,这两三日以来她绣得也是越来越慢了,不然的话,她的进度还远不止于此的。出去走走也好,让眼睛放松一下,回来的时候那速度可能就能恢复过来了。
至于宋宸为什么要她陪着,苏妙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自从俩人在泰如山庄出发行走江湖以来,宋宸一直是这样。除了极少数的几次单独行动,俩人几乎做什么都在一起,她已经习惯了。如果宋宸不要求与她一起,而是自顾自地选择单独行动的话,她才应该觉得奇怪呢!
“那我也回去收拾一下,我们今晚就出发?”既然已经下了决定,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要不要提前跟师父他们说一说?”苏妙看了看林瑾院子的方向,就算他们不说,晚上他们离开的时候,师父也能觉察的。而且就算跟师父他们说了,想必也不会被责怪,最多就是可能师娘会临时起意,跟着他们一起跑去看热闹而已。
“不用了吧……”宋宸眨眨眼,“我们写一封信,出发的时候再让小白带过去给师父他们?”本来是想营造一种“离家出走”的氛围来感染苏妙,让她也兴奋起来的,如果乖乖地告诉长辈,那性质不是完全变了吗?
“这样也行?”苏妙有点怀疑地看着宋宸。万一他们离开的时候,师父尾随着,那到时岂不是很尴尬?
“有什么不行的……”见苏妙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宋宸就拉她回了房间,“这样,信由我来写,你就先收拾东西,晚饭过后我来找你!我们不骑马了,出了城再在玉兰城那边买两匹!”
“……我怎么感觉,我俩像是在、在私奔啊?”苏妙果然感觉出了一丝宋宸的意图。
“哪里有?你想多啦!”宋宸当然不承认,摆摆手,“我先回去了,你抓紧时间收拾。我们在亥时出发!”
“……”
宋宸说完就跑掉了,留下来的苏妙再看看林瑾那边院子的方向,想了想,决定还是——算了,走了再说吧!
到吃饭的时候,萧婧妤看到只有苏妙一个人出现还觉得奇怪,她看了看苏妙的身后,问道:“咦!妙妙,小宸呢?他不在这儿吃饭呢?”
也难怪萧婧妤会有此一问,在苏妙开始绣嫁衣之后,宋宸一般都是午饭在寜王府里用,之后就会过来这边陪着苏妙,她绣花,他就在一旁看书,到了下午会在这边用过晚饭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