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一向嘱咐你不要在外面乱说的原因。”万年盛看着曾庆隆直摇头,“刚才我不是问你知不知道皇上最讨厌什么事情了吗?如果我们只是在大兰内折腾,不管是我们趁着灾难发生的时候把粮价提得多高都好,那也是一种自由的行为,可能一些贱民会暗地里骂我们几句,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反正银子我们赚到了,话我们也听不到,无关痛痒,律法也拿我们没有什么办法。”
“但是,如果被那些人把我们和他们有联系,此番涨价和换地计划和他们相关的事情给宣扬出去之后,我们的麻烦就大了!跟国外的人合谋谋取大兰的土地,这在皇上看来,那就是‘通敌’了!这可不是小事情,皇上自从继位以来,一直被鹰国抢走了不少人才和资源,所以对于这种事格外地敏感和警惕!如果那些人有心报复,就算没有所谓的证据,皇上恐怕也会因此而被我们特别留意的,到时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不会吧……虽说我们也算是有些钱,但在兰南连前二十都排不上,皇上他日理万机,哪里会为这种空穴来风的事情而关注我们?”曾庆隆有几分怀疑。
“他哪里用得上亲自来料理我们?”万年盛对于曾庆隆里面展现出来的天真又好气又好笑,“人家一国之君,手底下有的是人!就算不派什么钦差大臣之类的,甚至连知府都用不上,派个什么州官之类的,也足够我们吃一壶的了!那些人连手底下的几万人都管得过来,会治不了我们两个商贾?”
“啊!那怎么办?”曾庆隆越听越觉得有道理,此时他才显露出后怕来,“既然此事这么后患无穷,大哥考虑问题又一向周详,那当时为什么要答应和那些人配合呢?银子虽然我们拥有的不算是最多的,但也从来不用为银子屈尊。何必自寻麻烦呢?”
“现在讨论这个问题已经于事无补了!”万年盛挥挥手,有点烦躁。这件事其实后面想起来,以他一向谨慎行事的作风,就算对方说得再天花乱坠,他也能抓得住问题的关键和本质的,就算一时看不出来,但在回去考虑之后也能发现这个潜在的后患。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听了对方的话后,竟马上就答应了下来了!他后面想了很多次,都没想明白,此时曾庆隆提起,无疑是戳中了他的痛处,“事到如今,也只好想办法和丰安粮铺对抗到底了!”
“嗯!不管如何,我也会跟大哥站到一起的!”曾庆隆在这方面从来没有犹豫过。说起来,他其实并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材料,如果不是跟随着万年盛,得对方一路帮携,他家的生意可能早就败于他的手中了,哪来还会有如今这种越来越大的局面?
“那你无论如何,都不要再提起和‘那边’相关的字眼了!”对于万年盛来说,曾庆隆不帮倒忙已经是最好的帮忙了。
“我保证!”曾庆隆这个时候倒表现得顺从,他站了起来,“那我先回来了?不打扰大哥您思考对策了!我回去也会想着这个问题的!”
“行,你先回去了!”万年盛对于曾庆隆的话也没放在心上,挥挥手让他出去了。方才靠写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被曾庆隆这么一通胡搅蛮缠,已经荡然无存,接下来,少不得又要继续写着字沉淀沉淀。
曾庆隆走后,宋宸和苏妙又在屋顶上待了一柱香的光景,看到万年盛只一心写着字,之后就一直坐着思索的样子,看起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下文了,他们也就离开了万府,回了他们的宅子。
一回蒯勇和卞康等四个人给抽调过来城里。
如今看万年盛这副谨慎的样子,看来是不可能从他在府内与其他人的交谈之后得来什么与‘那边’相关的讯息了,而且他恐怕也不会留有什么相关的书信等证据之类的。但如果他要与‘那边’联系的话,就会需要出府,或者有人进府。把蒯勇他们调过来,就是让他们盯着万府一前一后两个门的,到时如果发现万府有什么动静,就立即派人回来通知他跟苏妙,再由他们跟着去。
把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宋宸和苏妙又带着小白到万府的大门对过的茶楼去要了个雅间喝茶。信鸽飞回去庄子需要时间,六福接到信后要把蒯勇他们召回来也需要时间,再加上蒯勇他们赶过来要花的时间,再怎么着到达也是明日的事情了。在蒯勇他们到来之前,他们还是过来亲自看着的好。
“妙妙,你觉得,除了万年盛和曾庆隆之外,另外那三家是真的和此事无关吗?”在看人的直觉方面,苏妙向来是敏锐得十分微妙而精准的。
“嗯,他们是真的单纯为手里积存的粮食而着急。”苏妙点点头,一点也不同情,“那是活该的,虽说商人逐利是本性,可是谁让他们这么贪心呢!不过,那万年盛和曾庆隆可真的够黑的,明着说是联同那三家同进共退,但暗地里还收了人家高价的购粮银子,啧啧!”
“你说得对,这种贪心不足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不仅被骗买了粮,而且还不明不白地被牵扯进严重的罪行事情之中。”宋宸冷笑了一声,“不知道钟万全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会有什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