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我手指划伤了,酒店没有药,你过来走一趟好不好,我真的是有些疼。”
苏沉言沉默,眼底有光明灭,几秒,才淡淡的吐出一句:“嗯。”
把烟头暗灭在烟灰缸里,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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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女人从床上爬起来,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去洗手间补了妆,换上一套半透明蕾丝睡衣。
在包里翻了翻,没找到什么利器。
女人蹙眉在房间扫视一圈,目光缓缓落到桌上的玻璃杯上面。
走过去,拿起玻璃杯,用力一摔。
方才还精美剔透的水杯,立刻变成一堆碎玻璃渣,在地板上折射出冷光。
女人俯身,从中捡起一块儿。
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抬起自己手掌,对着大拇指轻轻一划,立刻有血迹渗了出来。
女人也不理会。
把带血的玻璃往地上随手一扔,任由血迹顺着纤细的手指滴滴答答的掉在地板上。
有服务人员推门而入,恰好看到这一幕。
面色一愣,微微欠身:“小姐,我们酒店有医药箱,要我拿来给小姐处理一下伤口吗?”
何曦蹙眉,冷冷的瞥她一眼:“不用多管闲事,出去吧。”
“那这玻璃渣?”
“都说了不用多管闲事,出去!”女人漂亮的脸蛋生了怒气,看着柔柔弱弱,目光却是意外的凌厉。
那服务人员身子一抖,退了出去。
何曦回到床上,拿过手机,给经纪人打电话。
“我吩咐你的人,找好了没有?”
“已经到位。”
挂断电话不就不久,门口,有门铃声响起。
何曦敛下脸上的怒火,远山眉轻轻蹙起,眼底挤出一层淡淡的水雾,颇为委屈的朝着门口走去。
开门,门口是西装笔挺的男人,端是站在那里便有一股别人无法企及的卓越身资。
何曦先是一愣,几秒,慌忙擦擦眼睛里的泪,挤出一个笑意:“阿言,你来了。”
苏沉言侧身进来,便看到地上的碎玻璃渣。
几秒,一双叫人看不清情绪的黑眸落在那块儿染了血的玻璃片上。
何曦走过来,一双带笑的依旧雾蒙蒙的仰头看着他:“刚刚打了电话叫人来处理,不知怎的,服务人员还没来。”
苏沉言视线转移到何曦的脸上,蹙眉:“手。”
何曦把手往后藏了藏:“其实也不是很严重,看到阿言你,已经不疼了呢。”
苏沉言再一次重复:“拿出来。”
何曦这才缓缓把手拿出来。
苏沉言看着那依旧冒血的伤口端详一会儿,牵着何曦在床边坐下。
把买好的药拿出来,按着工序,消毒,上药,包扎。
何曦始终目光痴迷的看着苏沉言的侧脸,整整十五年了,这些分别的日子里,每一天,她都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勾勒着眼前这张脸,这张脸曾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梦里,每一次醒来,枕边都一片湿意。
她下意识的抬手,想要去碰触那张熟悉却又带着一种成熟后的陌生面孔。
手指还未碰到那俊脸,男人微微偏头,起身,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她的手:“好了,包扎好了。”
何曦僵了一瞬。
苏沉言却已经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男人一双狭长的黑眸隔一段距离落在她面上,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他开口:“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吧。”
何曦怔怔的看着他,几秒,笑笑:“阿言,今天晚上能不能留下来陪我,我一个人......害怕。”
“酒店外面我派了人保护你,不会有事,你安心休息,我走了。”
男人没有太多的留恋,出乎意料的冷漠,一步一步走出房间,就连背影在刺白的光下都透着一股清冷淡漠,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何曦看着那道背影一步一步背道而驰,越来越远,马上就要消失在视线里,心口忽然被什么猛地一揪。
她腾的坐起身来,匆忙跑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男人,眼泪无声无息的掉落,沾湿男人的黑色西装。
她的声音颤抖着,楚楚可怜:“阿言,我想你,别走好不好?”
苏沉言脚步一顿,整个人都将在原地。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心底深处有一个地方,隐隐作痛起来。
站了不知有多久,他回神,垂眸,视线落在那搂着他腰身的纤细手指上,目光一点一点恢复清明。
掰开何曦的手,转身,垂眸,清冷又残忍的话一字一句从薄唇间吐出:“何曦,我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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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曦怔怔的站在原地,那人影早已消失在门口,她还回不过神来。
他方才说什么,他结婚了?
结婚了,呵,他结婚了。
原来这场自以为是的爱情只有她一个人坚守到最后。
真的是很傻很天真呢。
许久,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被划伤的手指隐隐作痛,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回床上,叫服务员过来处理了地上的狼藉,拿过电脑。
搜索有关苏沉言妻子的相关消息。
当苏荷的照片清晰的出现在何曦的眼前,她倏的攥紧了手里的水杯,眼底,迸射出一股寒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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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