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假发律师豁出去了,听话地重复:“我说,戒条教士都是被教廷洗脑的家伙,他们没有公民身份,根本无法证明他们洗脑前的身份……所以没有出庭作证的……”
在律师说话的时候,一个轻盈的倩影推开国防军的人墙,金发蹦跳,任性地跑进法庭里来,左右望了一眼,找到腓特烈就直奔过去,她长驱直入时,傲气得目中无人,视戒严的国防军如无物,只顾跑进原告席,然后文静站定,娇喘微微地递给腓特烈一沓卷宗。
所以她也刚好听见了“戒条教士都是被教廷洗脑的家伙……”这种直白露骨的话,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扭头时双目喷火,牙关咬得青筋乱蹦,宛如怒火中烧的修罗,呐喊着冲了过去:
“都说了除魔仪式不是洗脑了啊混蛋!”
她助跑飞奔时,法官、原告、旁听席都惊恐地凝视她的矫捷身姿。他们看见,白色神官服帅气地掠过法庭;他们看见,红色的百褶裙激烈地乱飘,并且奔放地露出被马裤裹住的圆翘屁股,这画面美不胜收,蓬勃着青春活泼的张力,让观众心旷神怡。
然后这堪比体操之花的金发少女跳过辩护桌,不由分说地一记膝撞,命中白假发律师。她的膝盖撞在律师脸上时,金发少女依旧一脸严肃,认真地咆哮:“那不是洗脑,而是让人生重来的义务再教育啊!你不懂就不要乱讲!”
白假发律师轰然倒地。文件像雪花似的飞得满天都是,洋洋洒洒往下飘。
金发少女义愤填膺地踩住律师,并在他身上跳跃。
旁听席、陪审团、国防军、**官,全都安静地走了神,目瞪口呆地看着律师被跺得不断四脚朝天。
她跳跃时,金发乱蹦,短裙上下乱飞,马裤裹着匀称的长腿,叫一些男人合不拢嘴巴,私下怀疑,被美少女践踏的律师可能非常享受。
菲莉雅冷眼旁观,盯着劳伦斯,狐假虎威地冲着律师撇嘴:“把真相都说出来,露神官就会罩着你。”
劳伦斯点头如啄米。
露像跳蹦蹦床一样踩得律师气若游丝,才回头扫视整个法庭,认真茫然地撩开汗湿的秀发,娇喘微微地认真问:“还有人觉得教廷不讲道理吗?嗯?嗯?”
旁听席立马像幼儿园一样正襟危坐,齐刷刷地摇头。
露拍了拍手上的灰,红唇微张,鼻息咻咻地严肃点头,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认真指着腓特烈:“劳伦斯洗脑——啊呸,劳伦斯接受教育改造之前的身份卷宗,都在那里了,卷宗证明他就是十四年前秃鹫佣兵团的副团长,并且具备法律效力。这下总没意见了吧?”
陪审团、**官、旁听席坐的笔直认真,不约而同地拼命摇头。没人敢开口,于是鸦雀无声。
露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她有点心虚,总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有必要好好挽回教廷的名声,于是一边往外走,一边画蛇添足地宣布:“你们看,劳伦斯原来多恶劣啊,可是他皈依了圣光以后,就像被阉掉的猫一样老实,你们瞧他在证人席里瑟瑟发抖的样子!是圣光的爱才让他变成这样。所以说,教廷是荡漾着爱和希望的地方,随时可以让人类改过自新、重头再来。所以活腻了的人就不要犹豫了,皈依圣光,接受再教育改造,人生重来不是梦。”
她说得自己都信了,背手歪头,清纯灿烂地冲大家嫣然一笑,甜甜嚷了句“拜拜”,就哼着精灵小调儿,蹦跳着离开了。
国防军压根不敢拦,一个个笔挺肃立,目视天空,假装瞎了。
神官一走,奥本海默才炸出一句悲痛欲绝的嚎啕:“我的御用大律师啊!你醒醒,醒醒啊!官司还没打完,我没你不行啊!”
御用大律师被奥本海默扶在怀里,一副洒家这辈子值了的表情,微笑的嘴角挂着血丝,挣扎喃喃了一句:“我尽力啦……辩护策略……都在我的助理……那里……”他的手颤抖着抬起来,又重重摔下去,脑袋一歪,笑容满面地昏厥过去。
奥本海默开始惨绝人寰地号啕大哭,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露神官走远了,法官才敢咳嗽,然后敲锤子:“请呈递证人的身份证明卷宗。”
腓特烈把卷宗递上去,经过司法鉴定通过,**官才承认劳伦斯的证词具备法律效力:“请2号证人陈词。”
奥本海默慌了。他原本以为腓特烈不会出现,可是他出现了;他原本以为2号证人会被灭口,可是他还活着;他原本以为大律师会陪他战斗到最后一刻,可是大律师被突如其来的女精灵揍得失去意识,剩下奥本海默孤零零一个人。
黑暗和绝望从四面八方侵袭而至,奥本海默感受到了来自正义的浓浓恶意。
慌张啊!
然后劳伦斯大胆地陈述:“14年前,两大佣兵团在维纳明争暗斗。名列第一的是条顿骑士团。他们原本是‘骑士团国’的高级正规军,极北之地的‘骑士团国’被迫解散、被吞并成普如沙公国以后,一部分坚持信仰的条顿骑士脱离军队,选择南下,成为了自由组织。他们遵守清规戒律,战斗力比自由散漫的佣兵团强很多,是当之无愧的no.1。我的秃鹫佣兵团永远屈居第二,令我们耿耿于怀。终于有一天,条顿骑士团接了一笔油水丰厚的大生意,他们要护送门德尔松世家逃离维纳。这种差事简单轻松,却报酬丰厚,我们很想要,却竞争不过条顿骑士。在我们羡慕嫉妒恨的时候,门德尔松家族的一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