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有知觉了!
那就是说身体没事了,那估计也能够说话了。
她张了张嘴,试着发声。
可惜,失败了。
她的声带依旧丧失的状态,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难道说从今以后她就要成为一个哑巴了吗?关键是,原本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说不出来话了呢?
刘成趴在广木边上睡着了,还没发现她醒过来,她就继续装睡。
大概半个小时后,刘成的手机响了,他惊醒,连忙捂住手机,去看景一,还在睡着,他松了口气,拿着手机离开病房。
电话是房产中介打来的,询问他卖房子的事。
那个房子的地理位置不算太好,但是挨着疗养院,所以一般也好销售,加之刘成定价并不太高,只比他年前买的时候加了五万块钱,他是算过这段时间的房价的,那房子升值了起码十万,但他急需钱,没时间耗着,所以就只加了五万。
中介说房子的价钱他订的太低,跟他商量让他把网上的售房信息给删除了,然后挂在他们中介公司,定价比他的高出七万,如果房子卖出去,中介抽成三万,多出来的四万归他。
刘成想了想说,如果今天能够卖出去,钱到他手里,他可以只要多出来的两万,其余五万归中介。
中介那人说跟经理商量一下,然后就挂了电话。
刘成站在门口朝病房里看了看,景一还没醒来,他去楼下抽了两支烟,准备上楼时接到中介的电话,他们同意了他的条件,但需要先看房子。
刘成交代了护士帮忙照看景一,他去处理房子的事。
到了路边原想打车,伸出手才想起来自己的口袋里就剩下二十多块钱的现金,根本不够打车费。
三十多岁,他再一次穷得捉襟见肘。
不过他相信,只是暂时的,很快他就会好起来的,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乘公交和地铁到了公寓里,中介看了房子很满意,却也看出来他急需钱,变了卦,不打算给他那两万。
刘成多少年没被人如此欺负过了,很生气,这房子他不卖了。
其实,他来的路上就后悔了,那房子里很多东西都是景一精心布置的,那时候她说,这里也算是我的半个家了,必须好好的布置布置。
房子没有卖,钱没筹到,回医院的地铁上,刘成耷拉着脑袋坐在那儿,心想,不如就将市区的那套房卖了。
来回折腾,回到医院已经是中午。
景一在刘成离开后就醒来了,她试了试嗓子,还是不能说话,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没了声音了呢?
上午十点的时候,齐林过来了一趟,给她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告诉她没什么事,让她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
这话,她听出来了,是安慰的话,医生都是这么安慰病人的。
耳朵能听到,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可就是说不出来话,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
齐林和医院里的几位医生在一起开了个小会议,大家对这个情况做了个详细的分析和判断,最后心脑科的主任说,这可能是她大脑受伤后压迫了某根神经导致的,但这也只是猜测。
景一不知道谭靓靓和江心蓝是怎么知道她住院了,中午的时候两人都来了医院。
“景一,你这怎么又住院了,伤到哪儿了?”谭靓靓问。
景一摇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江心蓝两手插在衣兜里,面色不悦地看着她,质问:“景一,你还拿我和靓靓当朋友吗?”
景一不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怔怔的看着她,表示很疑惑。
江心蓝说:“朋友就是要需要的时候相互帮助,你这样,我看我们也不用做朋友了。”
谭靓靓也一脸的茫然,不知道江心蓝这是在说什么,“江心蓝你做什么呢?说话怎么这么冲?”
“你问她自己。”
谭靓靓很是疑惑,看向景一,“怎么了景一?出什么事了吗?”
景一刚开始是真没明白过来,但江心蓝说的那句朋友就是需要的时候相互帮忙,她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江心蓝知道了刘成的事。
她抿着嘴唇,垂头不吭声。
谭靓靓有些着急,扭头又问江心蓝,“到底怎么了你说呀!真是急死人了!”
江心蓝叹了口气,心里窝着火,“刘成做生意被人给骗得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昨天晚上追债的人上门,将刘成在公寓门口给揍了一顿,她一着急就心脏病犯了。”
“你说什么?”这事儿谭靓靓是真不知道,自从她爸爸把她揍了一顿后,她这有几天都没给家里打过电话了,生气着呢。
她看向景一,“江心蓝说的是真的?”
景一不吭声。
谭靓靓气得指着她骂道:“景一你是猪吗?刘成出事你怎么不跟我说?我们还是不是朋友?是不是一家人?我当初认你爸妈做干爸干妈的时候我们是怎么说的?你跟我说是怎么说的?”
景一的眼泪开始掉,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连一颗的落下。
江心蓝拉了一把谭靓靓,谭靓靓却甩开胳膊,“景一你今天跟我说,我们还是不是一家人?说!”
“病人需要休息,你在这里吵什么?出去!”门口,一道凌厉的声音骤然响起。
谭靓靓浑身一颤,眼睛当即睁大。
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三年了,她没有听过这个声音,更没有见过这个声音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