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讲道理吗?景一……”他叫她名字的时候很特别,“一”非要拉个音调,放佛是在舌尖品着什么东西,回味无穷。
景一不吭声,的确,跟他这个不讲理的人她是没什么道理好讲的,根本就讲不通,最后顶多就是浪费口舌,自己将自己气得不轻。
邵深皱眉,有些不耐烦,“你到底在磨蹭什么?回答一个问题就那么的难吗?”
“嗯,很难,难得不行,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景一抬起眼皮,看着他,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这个男人,他的脸上没什么过多的表情,有的只是平静,平淡。
她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否也如他的表面这样的风平浪静,可她知道自己不是。
今天有些话看来他们是必须要说出来的,而且还必须要说清楚。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邵深的手从景一的下巴上移开,来到她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
景一的脸痒痒的,很不舒服,她抗拒地扭了扭头,将他的手从脸上弄开,然后将水杯放在桌上,人朝广木中央挪了挪。
邵深皱眉,对她这样做,很不满意。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将自己的鞋脱了,人也在广木上靠下来,紧挨着她。
景一还要挪,被他长臂一伸搂住腰,“你给我老实点,是不是头不晕了?不晕了那我们就做点别的事情,嗯?”
景一不敢再动,别扭又抗拒地窝在他的怀里。
两人又不说话了,景一一开始僵着身子窝在那儿,可是没坚持多大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了,慢慢放松了下来,到最后整个人就很自然地窝在邵深的怀里了,不过手没好意思去碰他。
房间里很安静,虽然现在是白天,可是却让她有种是夜晚的感觉,窝在他的怀里,让她觉得十分的踏实,心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她眨了几下眼睛就闭上了,没多大一会儿,睡意袭来。
邵深一开始在想事情,等想好了,理清楚了,一低头发现她居然睡着了。
他叹息,这头猪,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居然又睡了。
……
景一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
她忘了自己这是来到了哪里,正要坐起来,听到黑暗里有个低沉的声音在讲话,她辨认了一下,声音是从东南的方向传来的。
“嗯,你先去查这个人,查清楚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这人狡猾,别打草惊蛇。”
这个声音,是邵深的。
“那刘成呢?要不要管他?”
这个声音,景一没听出来是谁。
景一皱了皱眉,他们是在聊如何救刘成吗?
她翻个身面对着声音的方向,透过窗帘,可以看到外面的阳台上站着两个人,从轮廓来看,一个是邵深,另一个不认识。
邵深问:“刘成现在还在s城?他见到陈宇了?”
韩亮回答:“暂时还没有见到,刘成这次被坑得太苦,一下子懵了,跟只无头的苍蝇似的,压根不知道自己该去找谁。”
“先不管他,得让他吃点苦头,下次他才长记性。”
“好,那邵先生,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那人离开走了,景一这才坐起身。
邵深还在阳台上站着不知道她已经醒过来,他打了一个电话。
“嗯,好,你们先喝着,今晚我请客,我晚一会儿就过去。”
景一不知道他给谁打的电话,但是心里却有些生气,“邵深你什么意思?”
邵深一愣,转过身,对着手机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走进房间里,打开灯,“什么时候醒来的?”
“你为什么说先不管刘成?”
“你听到了?”
“对,我听到了,你到底怎样才肯帮他?”
邵深抿了下嘴唇,在她身边坐下,抬起手抚摸着她刚睡醒泛着红晕的脸蛋儿,“这事儿看你,你跟我订婚了我马上就帮他,并且他不是想做生意吗?我可以让人介绍一些邵氏的业务给他做,怎么样?”
景一打开他的手,“不怎么样!”
“怎么不怎么样?你又不是对我没有感觉,跟我订婚你也不吃亏。”
“这是两码事邵深,订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可是你现在偏偏把两个人的事牵扯到三个人的身上,这不是吃亏不吃亏的问题,而是你的思想有问题。”
邵深转过身,目光投向落地窗外,入了夜的云城,霓虹闪烁,一片繁华喧嚣,这个时间其实应该出去走走的,好让落寞的心也能够喧闹一些,不再孤单清冷。
“我就是思想有问题,因为我除了这一个办法,我不知道我还要怎么做你才肯放弃刘成,才肯跟我在一起,跟我订婚。”
他站起身,来到阳台上,初春的夜依旧寒冷。
冷风迎面刮来,像刀子划过脸颊,留下一道道刺痛的伤痕。
“景一,以前没有发觉,可是我现在发现了,我是一个在感情里特别缺乏安全感的人。我们不订婚,我就觉得你不是属于我的。我一天到晚的提心吊胆,我总害怕你会被人给抢走了,我寝食难安,我只要一看到刘成我就特别的想揍他,想弄死他,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心里踏实那么一点。”
景一咬着嘴唇,她是有些不相信的,不相信像他这样的男人居然会是一个在感情里特别缺乏安全感的人。
这缺乏安全感的不都是女人吗?
她觉得很意外,可心里却又泛起了那么一丝丝的甜蜜。
她歪着头说,邵深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