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那里也是一片冰凉,曾经那扑通扑通鲜活的心跳声没有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么大的一个窟窿,血已经流干了,再也流不出来了。
她的许诺,许诺……
可不管她怎么的摇晃他,怎么的呼唤他,怎么的抱紧他,他都不会给她回应。
他放佛睡着了,可是她却怎么也叫不醒他。
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都没有下雨的天,突然豆大的雨点从天降落,雨势来得相当的突然和猛烈,瞬间放佛将整个世界都要淹没。
许言趴在许诺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反应,周遭的一切放佛都与她无关。
她的世界,只有许诺。
可如今,许诺走了,他带走的不仅仅只是他自己的生命,他连同许言的灵魂也一同带走。
他们是灵魂长在一起的人,岂有一个走了,一个还留下的道理。
许言抱着许诺,似乎是睡着了,萧寒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势,这里不宜久留。
他叫来站在远处的保镖,打算将许诺抬走。
他弯腰去将许言打算扶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她整个人没有任何的反应。
如果不是那微弱得几乎探不到的呼吸还存在,她这个样子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
许言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的中午她醒来,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她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眼睛转动了几圈后,她一声惊叫,猛地坐起身。
“许诺!”
门外走廊的椅子上,萧寒正在休息,他已经熬了一天一夜没有睡,其实在前一天的晚上,他也没有谁。
自从那天在监狱里最后一次见到许诺后这三四天,他几乎都没怎么合过眼。
他跟许诺之间,不似他跟承铭,江喆和苏励成之间那么的铁,但是有些人,即便不是经常碰面,即便不是经常联系,但是无论什么时候再见到,却依旧如故友重逢,无需客套,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他人生这三十多年,他从来没有遇到一个人,如同他跟许诺这样的关系。
这种关系没有办法形容,是至交,是故友,但却又似乎不那么一样。
听到房间里传出许言的声音,萧寒猛地睁开眼睛,下一秒倏地站起身,转身推开房门。
“许言。”
许言听到有人叫她,猛地扭头,然后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萧寒,她放佛被打了一针镇定剂,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短短的几秒钟,她判若两人。
她重新坐在床上,抬起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唇片使劲地咬了几下说:“萧先生,谢谢你,不好意思,让你操劳了。”
萧寒看着她,没有接她的话,而是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提吃的,许言还没觉得饿,这会儿一提,她的肚子就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既然醒了,就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吧。”
许言低头揉了下自己的肚子,有些尴尬地冲他扯了下嘴角,点头,“好,还真有点饿了。”
说完,她的嘴唇又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却又没说。
萧寒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就说:“许诺在隔壁的房间里,我本来是打算让护士给他清洗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可是我觉得还是问问你之后再说。”
“谢谢你,等一会儿吃过饭,我给他洗。”许言笑了下,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类似娇羞的粉红色,她抿了抿嘴唇说,“我不想让别的女人看许诺的身体,男人大手大脚的也不会。”
萧寒没说什么,许言和许诺的关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但至于他们是否有走到那一步,这个不好说,他也不会去打听,因为这是属于他们的隐私。
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走吧,去吃点东西。”
许言点头,穿鞋的时候,她低头看自己,发现身上的衣服并不是自己之前的衣服,刚要问,萧寒却先了她开口说:“你的衣服都淋湿了,我让护士给你换了衣服,你的衣服也已经送去干洗,午饭后就会拿过来。”
“谢谢你。”
萧寒抿了抿唇,认真地看着许言说:“许言,跟我无需这么客气,我跟许诺的关系,你叫我一声大哥都不为过。”
许言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由于许言刚醒来,身体比较虚弱,虽然淋了雨并没有感冒发烧,但萧寒觉得还是吃一些粥,易消化的比较好。、
医院附近就有粥店,但萧寒却舍近求远,带着许言去了上次他们去过的那家粥店。
他要了一份小米粥,给许言点了两份糯米桂花粥,两个肉包子。
子,突然就笑了。
“萧先生——,”
许言刚要说话,却被萧寒抢先打断,“不要说话,吃饭。”
“不,还是要说,谢谢你,虽然说实话,我真的不想来这里,因为这里有太多跟许诺的回忆,但是我又是欢喜的,因为在这里,我能感受到许诺的存在。”
萧寒勾唇,其实他带她来这里,有两个考虑,一是,希望她能明白许诺不在了,她的生活依然要继续,她要坚强地面对许诺离开这个事实,为了她自己,更为了许诺,好好地活着;二是,希望她能记住,这里有她跟许诺共同的回忆,如果她放弃了,那么在这世界上,不但是没有了许诺,也没有了许言。
很显然,她明白他的用意。
她很聪明,很智慧。
所以,他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