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雨中,不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让她可怜他,然后施舍给他一颗卵子,让他找人生一个孩子。
他只是在思考,在想,他究竟需要怎么做才能够得到那颗卵子?并且,他也是在告诉她,他的坚定和决心。
这件事,他势在必得。
云开站在屋子里,抿了下嘴唇,然后轻叹了一声。
她抬起脚步,朝着门口走过去。
来到门口,她停住,看着院子里的男人,开口说:“萧腾,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能不能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萧腾从雨里走来,一步一步,然后在台阶下顿了顿,最后还是走到台阶上。
他在距离她一米的地方停下,头上的雨水贴着他的头皮顺着他的脸流下,他没有伸手去擦,只是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云开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侧身从衣架上将一条毛巾拉下来扔给他。
萧腾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和头发,毛巾拿在手里没有还给她。
“云开,我正是因为是成年人了,所以我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没有幼稚,我是认真的。”
顿了顿又说:“你不给我,我就自己想办法,总之,我必须从你身上得到那颗卵子。”
云开觉得,他简直疯了!
她咬了咬牙,语气有些狠,“你就不怕我今天就去医院把子宫摘了,让你的势在必得变成空吗?”
相比较她的狠,萧腾的声调却十分的平缓,但是语气却透着一股自信和笃定,“没有人敢给你做这个手术,无论是在云城还是寒城,抑或是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医院。”
“你是非要逼我……去死,对吗?”云开凝视着他,眼底泛起了一层泪雾。
她的心很痛,有为他心疼,为他难过,也有为自己,为萧寒,为这三个人纠缠的感情。
人生在世,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也总有能够解决的办法。
她坚信,她跟萧腾之间,一定不会走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大不了,她消失,这样便终结了一切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所有的问题都在她的身上,这一点,她很清楚出。
萧腾朝前走了一步,云开却摇着头朝后退去,“你别逼我。”
萧腾停了下来,不再朝她走,他垂眸抿了下嘴唇,略作思考,再抬眸,眼中依旧是不变的坚持。
“云开,你说我别逼你,可是你呢?萧寒呢?你们不是在逼我吗?”
“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这是我想过的唯一的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们三个人,我从来不觉得我是那个多余的,但我却从来都把自己放在多余的位置上,我一直都在忍,都在压抑着自己,我怕我伤害了你,伤害萧寒,可是我如今觉得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你跟萧寒都有三个孩子了,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个?”
“我只要一个孩子,我也没有逼着你跟我发生关系,我只要你给我一颗卵子,剩下的事情我不会再缠着你,这不管是lún_lǐ还是道德,我们都没有触犯,我就是想要跟你有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必须要!你说我逼你也好,怎么都好,如果你不给我,我有可能会真的伤害到你和萧寒,可走到那一步,绝非我的本意。”
“我知道你的月事已经过去了一周,再有几天就是排卵期,你别让我动用武力,还有,你跟萧寒今天去寒城出差,可以啊,我也去,在你同意给我卵子之前,我会一直跟着你,不管去哪儿,你说我无赖也好,qín_shòu也好,随你怎么说,反正这次我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萧腾再次用手里的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扔给了云开。
毛巾正好盖在了云开的脸上,等毛巾从她的脸上滑落,她的视线里已经没有了萧腾的踪影,他已经离开了。
云开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毛巾,随手就放在了玄关的鞋柜上,然后朝着楼上慢吞吞地走去。
边走,边在想,今天萧腾说的这些话,她该怎样告诉萧寒?
还有啊,今天她跟萧寒去寒城,萧腾也要跟着,这又如何跟萧寒说?
怎样解释?
萧寒这个人,以前的时候也没有察觉他有多小心眼,可是如今年纪大了,小心眼表现得越来越明显,而且也越来越厉害。
他还特别的爱吃醋,有时候晚上睡觉前她就多陪孩子们玩一会儿,他就不乐意,在床上很是折磨她,说她现在移情别恋了,不爱他了,他被冷落了,他要吃肉,多多地吃肉。
唉!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云开捏着自己的眉心,长长地叹了口气,上了楼。
站在卧室门外,她有一丝丝的侥幸,幸好萧寒今天起床比较晚,否则她真的不知道如果让他亲耳听到萧腾的那些话,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她在卧室的门口站了差不多两分钟,这才轻轻地将房门推开。
父子四人还在睡着,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萧寒的身边停下,俯身在他的侧脸上,轻轻地吻了吻,然后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低语,“起床了,大懒虫。”
几秒钟后,萧寒缓缓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他,抬起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送上自己的香吻,“老婆,早。”
“早。”云开在他的唇上又亲了亲,轻声细语,“让孩子们再睡一会儿,你起来吧。”
萧寒点头,小心将嘉懿的手从身上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