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煌哲告诉自己新任命的经理处理后面的事情。
其实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懂得什么呢?从他慌乱而兴奋的神态,就知道这个孩子现在处于一种亢奋而不知所措的状态中。
再乱的摊子他现在也不会管,左煌哲搀扶着尤在梦中的父母,推开像蝗虫一样堵在身边的左邻右舍,也不再奉承乡长、所长之类的达官贵人,甚至没有理睬张德胜,一家三口回到了家里,从里面锁住了屋门。
“煌哲,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静比老公更早清醒了。
“我和杜元成的儿子是同班同学,开始有点小过节,后来越积累越多,他就找人陷害我,又到左家村找您们的麻烦,现在没事了,已经一了百了了,您们不用担心害怕了。”左煌哲从头至尾告诉了父母其中的纠结,他的目的是稳定住父母,让他们不再担忧。
“你以后怎么办?”左锋看着恍惚一夜之间长大的儿子,喜忧参半。
这个他从小用用冷漠和暴力养大的儿子,幸亏有他妈妈的体贴呵护,才能好好长大,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雄鹰。
“老爸,您和我妈不也没上过大学,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么?您儿子比您有本事!”左煌哲无意识中用了母亲李静习惯的语气,半挖苦、半讽刺的回答了父亲。
左锋无声的笑了,苦涩、自卑。
“老左你现在好可爱的样子,今天中午我们一家人庆祝一下,儿子有出息了。”李静一反常态,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抚摸着左锋的头,一罕见的温柔对待自己不成器的老公。
“好好好,喝酒,我好久没有喝酒了,儿子,今天中午咱们一家人喝个痛快!”左锋抬起头,眼中带着潮湿,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放在自己头顶的妻子的手。
“切,我爸煽的好感人啊!”左煌哲突然不好意思了,他极度不适应父亲这样的举动。
“你知道什么,你老爸表面是个冷酷粗暴的人,骨子里最惦记的还是你,臭小子!”李静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和左锋一模一样了。
这一天,左家老老少少紧关了屋门,不理会任何人的敲门和喊叫,也关闭了所有的手机,由着性子庆祝自己的胜利。
左煌哲第一次喝醉了。
三天后,左煌哲回到了市内的家。
张德胜已经让杨慧丽为他办妥了房屋抵押的事,左煌哲不再欠任何地方的款,真正成了一个小老板了。
如今,右洋歪靠在沙发里,陈子友席地而坐,小老板左煌哲只在电脑桌上露出了两只脚。
他的头靠在电脑椅上,整个身子向后倾斜,被桌子上的电脑挡住了。
三人中,后来加入的陈子友对于他们的关系最纳闷。
“你家条件那么好,自己当个老板轻轻松松的,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他不理解右洋的举动。
“不想干心累的活。”右洋觉得自己是个懒人,不喜欢操心。
“右大医生,我这几天长出一根白头发,你给我配几副补药吧,”左煌哲懒懒地说,他嘴里的棒棒糖阻碍了他清晰的说话。
“肾宝,随便喝!”右洋比左煌哲更了解他自己,搪塞的话成堆成堆的,信手拈来。
“你个二货!”左煌哲冲着右洋扔出了一个靠枕。
“看见没?心累的结果,早衰!”右洋笑话着左煌哲。
“不过,什么东西赚钱最快呢?”左煌哲坐直了身体,脚自然也从桌子上放下去了。
“要钱干什么?少的话我先借你点。”右洋接住了抱枕,搂在自己怀里。
“多,很多,我要在东大设立一个新的奖励基金,取代杜氏的。”左煌哲遗传了左锋的一些个性,犟起筋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东大给他的羞辱,他会全部还给东大。
“你如果能捡到一个西周的青铜器、挖出一个刘秀的尿壶就行了。”坐在地上用手机打游戏的陈子友不冷不热地接了一句话。
“古董很值钱么?怎么不早说。”左煌哲拍着大腿后悔了,他跑了两趟新时期时代,怎么就没想到顺手带一些东西回来呢!
“大哥,这是常识好不好?古董要看什么时候的、什么人的了,近现代的就不值钱。”陈子友依旧吊儿郎当的,他确信左煌哲不会有,也就是那么一说了。
“等于没说。”左煌哲的脑袋又消失了。
“老爸,那个巫女不是给了一串龙骨么?”沉默很久的龙蛋突然发声,提醒着左煌哲。
龙骨?对啊,他还有龙骨呢。
“龙骨行不行?”左煌哲脱口而出,自己拿出了一串龙骨,除掉疑似石堆龙的那个,其余的都可以卖钱啊。
“废话,龙骨当然行了,但是哪有龙骨啊,哎,你想钱想疯了。”陈子友摇摇头,对自己老板的为钱癫狂叹了几口气。
左煌哲再次坐直身子,右手伸进了盛着棒棒糖的那个罐子,拿出棒棒糖,从上面拽下龙骨手串。
他解开接头,从上面撸下最小的一个。
姜姬告诉他,最大的那个是石堆龙的,他就从最小的开始卖。
把剩下的直接塞回罐子里,左煌哲举起手里的东西,冲着陈子友说:“喂,这个就是龙骨。”
“老大,骗子,世界上哪有龙骨。”陈子友的头都没抬,继续玩着游戏。
“是真的,”右洋在一边接话了,他知道左煌哲奇特的经历。
陈子友抬头看了一眼两个神经病,又低下头继续打游戏。
“你们不是有什么检验方法么?拿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