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早醒,不是习惯,不是担忧,而是硬生生的被梦魇所惊。
满城、满地的鲜血,天气沉的像世界上最低谷的云,黑压压的往下,重重的让人喘不过气。她坐在地上,惊吓的往后退去,一柄剑刺来,温热的体温,她看见一个身影替她挡下那剑,却看不清容颜。
三师叔曾醉酒说,七岁那年我硬央着要去跟掌门师叔门去赴宴,结果是赴的鸿门宴,一城洗,群英灭。
三师叔还说,那晚逍遥门去的人都死了,但只有我,只有我还活着。
逍遥门共七十二外门弟子,十二入门弟子,但入门弟子中,她见过的,只有十一。她曾冒着胆去问师傅,为什么没有二师兄,那晚师傅沉默了好久,呆若木鸡。那晚师傅第一次重罚她,还下令道:
“你若再提此事,我就抹掉你所有记忆,逐出师门,再废你全身筋骨。”
瑟瑟抖着,那晚师傅的颤栗,在她心尖也好似剜了一大块肉。
那夜,她明明想的是与浅何过招时,他的让步,他眸底的担忧,她明明觉得应该是个春~梦,或是一个悲凉点的,结果却是一个毫无关联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