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辗转,一路奔波,张昂和阿道夫来到了维也纳城外。
城门口竖着几道栅栏,组成了一个简易的关卡,几十名穿着奥地利老式军服的士兵城门口对进进出出的人进行搜查。
不过他们检查的并不严格,只是粗略了翻了翻行礼,又问了几个问题,就轻易放过了。
对于张昂他们也是一样,将胡乱塞了几件衣服和画笔颜料的行礼递交后,又回答了几个诸如“你是哪里人?”“从哪里来?”“来维也纳干什么?”之类的问题,两人就被当作来维也纳求学的青年画家,被放进了城。
城里的气氛却有些紧张,街面上不断又一队队的士兵走过,而且行色匆匆,有的还押送着一些装载了砖瓦,木料之类物资的大车。
好在着想士兵并没有关注到两人,自顾自的押着大车远去了。
进了城,第一件事当然是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在去打听消息,根据消息来指定暗杀计划。
“阿道夫啊,我记得你一起说过,来维也纳求过学,知道哪里有住宿的地方么?”张昂转头问道。
想了想,阿道夫道:“看现在的城里的气氛,以我们俩的身份,不适合住正规的酒店,不然更容易被人注意到,还是住那些不怎么正规的吧。”
“不怎么正规?什么样子的?”张昂表示不明白。
“就是我以前来维也纳的时候,住过的那种。”阿道夫稍稍解释了一下,却没有多说。
跟着阿道夫走了一会,占昂贵也大抵上明白了这个“不怎么正规”是个什么意思。
维也纳是大陆第一的艺术之都,但并不代表生活在这里的都是大艺术家,随便衣服作品都能卖出天价,衣食无忧,受人追捧。这里除了普通市民,还有大批的底层画家,音乐家,甚至称不上家,说是画手,演奏者也不为过。
他们往往都是在两大学院入院考核上被刷下来的人,他们有些因为天赋不够出色,有些因为年纪稍微大了一点,有些仅仅是因为考官的一句“没有灵气”就被断绝通往大艺术家的道路。
这些人大多数都不甘放弃艺术的道路,离开维也纳回到故乡做一个普通人,而是在维也纳生活了下来,年纪小一些会认真准备来一年的入院考核,而年纪大了,则食材会上大街上作画,演奏,以期待有路过的大师看中,招收为弟子。当然,这样的传说在这些人的圈子里时有流传,但没有人能够证实。
离开大路,张昂跟着阿道夫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条长长的小巷中,据阿道夫介绍,这条小巷叫做“艺术街”是维也纳底层艺术家们的聚居地。
艺术街上里十分热闹,街道两旁都坐满了人,撕走房屋的墙壁上也摆满了一幅幅的画作,有风景,建筑,有人物肖像各式各样,不一而足。有时候,过往的行人偶尔会驻足下来,和画作的主人谈论几句,买下他们看中的那一幅。
这些画作据张昂来看,都十分不错,但很明显卖不上价钱,大多都以银币铜子成交,看不到一丝金色。
还有些人拿着长笛,小提琴,大提琴,忘我的演奏着不知名的曲调,只是这些演奏者一般相隔比较远,而且愿意在他们身前的琴箱里投下硬币的,也寥寥无几。
无论是卖画人还是演奏者,他们的穿着都十分朴素,衣服上有补丁的都不再少数,乐器有些也有修补过的痕迹,一看就是经济比较拮据,而且大多面容忧郁,没有笑容。
“你以前也在这里摆过摊?”张昂有些好奇的向着阿道夫问道。
“我虽然在这生活过几年,但没有摆过摊,我有固定的工作。”阿道夫面色有些发红。
“固定工作?画明信片么?”张昂接着问道。
“不不,不是明信片,是另一种画作......嗯......就是份简单的勉强糊口的工作罢了,没什么好谈的。”阿道夫打断了这个话题,明显不想在继续下去了。
走过这条长长的小巷,一排老旧的房子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好了,就是这里了。”阿道夫介绍道:“这里算是整个维也纳最便宜的住处了,而且这里也没人查你的身份。”
跟着阿道夫走进房子,迎面而来是个开着个小窗口的小房间。
只见阿道夫熟门熟路的走过去,拿出几枚银币拍在桌子上,道:“开一间独立房!还是老价钱么?”
小窗口打开,一个老头从窗户了望了出来,他上下打量了阿道夫几眼,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咦,这不是阿道夫么?你怎么回来了?几年不见,怎么长的怎么壮啊。”
“来......来办事。”阿道夫脸色有些差,直接冷冷道。
“噢,还开独立房啊,不睡大通铺了啊,看来是发财了啊。”老头看上去对阿道夫很熟络:“后面那个是你朋友么?”
“是的,是我朋友,感觉给我钥匙吧。”阿道夫不耐烦道。
“哎呀,真是的,还是一点耐心都没有,这么多年年不见,就不能陪我这个老家伙聊会天么?”老头语气里满是埋怨:“当初你落魄成那个样子,还不是我帮你找的工作?”
“聊天以后再聊嘛,今天先安顿下来,等等还要出去有事。”阿道夫脸上有些不自然。
“好好好,给你给你。”老头从窗户里丢出来一串钥匙:“三楼,305,左手边第三间。”
结果钥匙,阿道夫就头也不会的带着张昂就准备上楼,好似一秒钟都不愿意在下面多呆。
可刚刚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