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念把手机拿给我看,未接来电显示着电话号码的主人名字——向海瑚。
原来是她。
“你手机里不会存着自己所有员工的电话吧,你讨厌她吗,因为讨厌才不接电话。”我看着曾念把手机重新放回衣兜里。
“你知道我怎么有这个向海瑚的电话的吗?是因为你。”
曾念的回答让我意外,因为我什么意思。
“有一天我接了个陌生来电,对方就是她,她听见我的声音后就很意外很紧张的跟我道歉,说她不知道怎么这么糊涂,竟然把要找的一个姐姐的号码和我的存错了名字,弄反了,她要找的不是我,然后还不用我问就自己说了,她要找的姐姐就是你。”
曾念说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带着不屑的一丝笑。
我无语的听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想起今天对白国庆的审讯,他现在应该正在对李修齐说着和向海桐遇害有关的事情。我却错过了。
我和李修齐从连庆回来后,向海瑚的确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找我,我本以为她是来找我问她姐姐案子的事情,凶手被抓到了,她们家属一定情绪激动,想知道更多事情完全可以理解。
可我没想到,向海瑚找我并不是为了她姐姐,她只是很简单的问了下白国庆的事情,然后就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她要请我吃饭。
我必须说自己当时听了她这种反应,心里不舒服,可是也并没有真的上心,毕竟是和我无关的事情,我不必太关心。
可现在听曾念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太小看这个向海瑚了,从第一次见她时她和李修齐一唱一和的装疯卖傻,我就发自内心并不想和这女孩有什么更深得接触。
李修齐对她,倒是很关心,应该也很喜欢,爱屋及乌的一种。
“我查了一下她的背景,没想到她和我都是你们那个连环杀手案子里受害人的亲属,她姐姐据说是所有受害人里死状最惨的一个,是吗?”
曾念很有兴趣的等着我的回答。
“案子还在处理我不方便多说,你和她作为受害人家属,一定会得到警方的正式通知的,你们的亲人终于可以瞑目了。”我只回答了这些。
曾念并不追问,他的手机这时候又响了,看了一眼,他还是没接。
不知道是否还是向海瑚打给他的。
我妈这时也被推到了病房里,她还昏迷着没有醒过来,不过看上去状态还可以,要不是身上插着管子连着监护仪器,就像是熟睡状态中一样。
我站在病床边上看着我妈,努力回忆了半天,已经记不清我上一次看见我妈睡着的样子是什么时候了,我和她形同陌路的时间真的挺久了。
护士离开后,我和曾念各自站在我妈病床的两侧,他安静的看着我妈,目光里带着关切的神色,我知道他是真的担心我妈。
就像我妈也毫不掩饰表示出她对一个雇主家的私生子的那份关心,他们看起来应该更像是有着血脉关联的人。
我刚要再次说我一个人留在医院就行时,我的手机也响了,是赵森打给我的,我赶紧接了。
赵森语气急促的跟我说,白国庆正在急救,估计是熬不住了。
今天的突发状况也有点多,我挂了电话准备返回附属医院,抬头刚要跟曾念说,就看见他正在盯着我看呢。
“你去忙吧,王姨这边我会安排好的,我暂时还可以留下来,等着王姨醒过来,不会让她睁开眼睛一个亲人也看不到的,你去吧。”曾念语气平淡,可话里的意思却让人心里跟着牵动。
我还和从前一样,没有学会该如何对人表达出自己的在意,我只是说了句那谢谢你了,就连忙赶回了附属医院。
刚到了白国庆病房门口,就看到了赵森和石头儿都站在门外。
我和石头儿简单说明了自己突然离开没跟他请示的原因,因为不想打扰他的审讯工作,也因为我妈那边情况很急,石头儿点头问我我妈怎么样了,知道已经没有危险后,就赶紧跟我说了我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一边听着目光一边下意识在寻找李修齐的身影,可他不在病房门口。
石头儿说,刚开始问道最后一起案子,也就是舒锦锦的,白国庆就开始不行了,他最后说的话基本都听不清楚,只有一句还算清楚些。
“他瞪着我说,要他女儿一定给他墓碑上刻上那句话,然后就昏迷了,医生说醒过来的几率很低了,我们已经去通知并且派人接白洋过来了。”
我看着石头儿沮丧的神色,明白他的郁闷之处,嫌疑人还没完全交待明白所有案情就这样了,案子搞不好找到了凶手也不能圆满的完结,会留下永远的遗憾。
搞刑侦的没人希望这样。
十分钟后,已经满脸泪痕的白洋,被同事陪着小跑到了病房门外,她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很快就被特许进了病房里面。
不过半个小时后,医生从病房里出来,带出来了白国庆生命终结的消息。
病房里没有医院里有人死去时亲人朋友围在身边的痛苦哀嚎,白国庆的病房里很安静,门敞开以后我才看到,原来李修齐一直在病房里面,白洋跪在病床旁边,手和白国庆的紧紧握在一起。
石头儿和赵森他们陆续都进了病房里面,我也准备进去的时候,却看到李修齐转过身要离开病房里了,他正好和我对上了视线。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