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虽然没有刻意宣传,但长崎将军的身份也不算什么秘密。”
“那倒也是。”
“何况,末将曾经在游学中见过她,几乎曾想向她挑战。如果当时那么做了,也许早就身死他乡啦。现在想来,还真是侥幸哪。”
“什么?”我立即停住了脚步:“你游学中见过她?在哪里,什么时候的事?详细说来听听。”
“大将军对这个关心啊。”虹雷动显然不知我与静唯的关系,面色如常地说:“按人间时间算的话,该是六二年夏天吧,末将那时只有十五岁,跟随师父周游列国进行武者修行。前后大概用了两年半时间,六五年底才返回泰严。回去后就考得了五级神将,那次游学对末将的成长可谓大有意义。”
我没心思听那些热血少年成长史,直截了当地问:“什么时候见的长崎将军?”
“算算……”虹雷动算了一会:“大概六三年初吧,在斯兰地界。”
“发生了什么事吗?”
“嗨,那可别提了。末将的两位师兄见一个女孩容貌美丽,便上去搭讪,谁知无忌军地界的女孩子能那般凶悍,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只一人便把我两个师兄打得滚地找牙。师父正准备替他们出头时,长崎将军来了。”
“你怎知道是她?”
“大将军,长崎将军那时已考得了七级神将,尽管只是长崎家的一名废弃公主,但名声可大得很哪。她那时年轻气盛,出门在外时身上总是贴着长崎家的纹章和七级神将的勋章,特征明显无比。而且如她那般年轻的七级神将三十年来也只她一人,女子就更可推到八十年来第一人,只要是学武的,谁能不认得是她?”
“那么招摇啊。”我眯眼想象了一下:“怎么想,都象是流氓恶势力团伙的打手模样呢。”
“唉,末将也那么想……”虹雷动忽然打了个冷战:“罪过罪过,说不得这些冒犯之语。反正我师父一见她,立即便赔礼道歉,最后赔了五千块钱才走……”
“这……”
“末将那时也不理解啊,一帮师兄弟都颇为怨恨师父为我等丢脸。可过了两天又在别处看到长崎将军徒手撕裂猛虎的模样,大家就再无意见了。只要听说她在附近,大家都夹着尾巴快快走。”
我瞪了瞪眼,过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你们这也叫游学?”
“师父教导我们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反驳道:“精神胜利!她活蹦乱跳地这么多年过来了,谁能摧她?”
虹雷动苦笑道:“诶,大将军你误会了。师父是说,长崎将军就是那风,我们如果谁敢在她面前当那做秀的‘木’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把我们‘摧’掉的。”
“也就是说,在绝对威猛不可逾越的敌人面前,老老实实地低头捡回一条性命比较明智吧。”我耸了耸肩说:“真是个极端现实主义的师父,只不过对少年弟子们来说闷气了点。”
虹雷动笑道:“是啊是啊,不过现在想起来很侥幸呢。哦,对了啊——大将军,末将忽然想起一件蹊跷事来了,以往一直都没机会说。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的确挺古怪:在塞尔摩初见到长崎将军时,末将感到非常奇怪,为什么她会跟当日那个女孩子一模一样?以至于之后个把月时间里,还以为是那个女孩子当了剑士团团长呢。后来才知道长崎将军经常变模样。天位高人的风采,我们这些碌碌庸人果然是不可企及。”
我停住了脚步,脑袋里嗡嗡作响。过了好一会才伸出手去,缓缓抓住虹雷动的领口:“你刚才说什么?”
大概是我的脸色太奇怪,虹雷动给吓坏了,貌似也有失忆的倾向。我抓着他挥了两三圈,他才连忙放弃了失忆的企图,挣扎着叫道:“大将军,快松手,你想杀了末将吗?”
我厉声逼问道:“你刚才究竟在说什么?”
“就是那个啊,那个……”虹雷动小心翼翼地组织了一下词汇,说:“被我师兄搭讪的那个女孩,好像跟长崎将军很熟。长崎将军为她出了头后,两人也是一起走的。之后我们没再见过那个女孩,倒见过长崎将军两次。可末将对那女孩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大概是有些一见钟情的仰慕吧,即使现在已结婚生子仍然念念不忘,所以六年前在塞尔摩见到时一眼便认了出来。长崎将军因为什么因素变得与她一模一样,末将就不知道了。不过没多久又变了其他模样,所以也就不在意了……”
“怎么会不在意?!”我依然死死地抓住了虹雷动的领口:“你是说,当时你见过两个人!长崎将军的模样跟那个女孩十分相像吗?会不会是你认错了?”
“大将军,末将当时哪敢多看长崎将军,不过她和另外那个女孩的分别还是看得出来的,你会忘记自己的初恋爱人吗?”
我忽然松开了手,大声笑道:“也许,说不定,大概,哈哈,哈哈!”
意外地得到了一条重要线索后,我的脑子又乱了起来。好在此时虹雷动已接手了塞尔摩防务,我得以有些充裕的时间去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坐在沙滩上,用手指在沙子上划了许多莫名其妙的符号后,头终于因脑子过于疲劳而痛了起来。正烦恼间,忽然察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