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鳍正在居室之中闭目弹琴,弦音一颤,陡然停止,睦州桀已经站在面前。
睦州桀刚站定,那清秀书生气荡然无存,面上怒气冲冲,问道,“本尊听说有人好生欺负二公子?!”
“你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太阴鳍起身,玄寒古琴漂浮在空中,太阴鳍跳到了古琴上,坐在琴上看着睦州桀,长发散落到琴弦之上。
“本尊本是要来迎接帝君凯旋归来的。”睦州桀坐在了椅上,又道,“刚到瀛洲地界,帝君却传信说还要在天宫暂留,又听说千泽这出了事,就来你这看看。”
“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九雏也不小了。”太阴鳍说,“不要瞎操心。”
很久以前,涟漪由太阴鳍抚养长大,凤九雏是睦州桀带大的,后来被抹了记忆,被睦州桀安排到了千泽身边,只有千泽一直在帝麟身边,然而却只有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千泽回蓬莱,就不用担心了,万事有本尊看着呢。”睦州桀安慰道。
忽然,在角落里听琴的无忧哭了起来,睦州桀才注意到这个小孩子。
“这是…?”
“你还不知道,这是二公子的孩子。”太阴鳍转头看了看无忧,眼中满是温情。
睦州桀看起来很激动,把无忧抱起来,打量许久,爱不释手,可无忧却一点不给面子,哭的越来越凶,直到被太阴鳍接过去,才安静了下来。
睦州桀清秀的脸庞出现了几分尴尬,轻声说,“最近身上煞气又重了。”
太阴鳍一边哄着无忧,一边说,“孩子们都长大了,也能独挡一面了,咱们已经不用再替他们清路了,雁家和玲珑塔都成了历史,我还从未出过手。”
“都是因为你娇惯九雏,才把他惯的没规矩,我听说还因为女人的事情和千泽翻脸。”太阴鳍埋怨道,“你也别事事亲力亲为,老了就是老了,好好在山里待着。”
“本尊只是除了几个妨害蓬莱政事的势力而已。”睦州桀摆摆手说,“好了,以后本尊也不多管闲事了。”
“本尊来不是为了说这些闲话的,是因为淳于乾让本尊十分不爽。”睦州桀微微皱眉,“听小黑小白禀报,那鬼皇大人可是伤了千泽身体,这口气怎么忍的下去。”
“帝君说了,不允许我们帮太多,你想违抗帝君么?”太阴鳍瞥了一眼睦州桀。
睦州桀表情尚且平静,却也能看出来是生气了。
“二公子贵为帝家少主,怎么能放任他被一介妖魔折磨。”睦州桀攥了攥拳头,“你就一点不心疼?”
“本尊来时看了看千泽的身体,那内脏都是碎了又强拼起来的,还有,怎么还少了两根肋骨?”
太阴鳍皱了皱眉,“你我灵力都困在各自山中,若是在睦州山,淳于乾不是你对手,可他又不会蠢到进你老巢。”
“本尊可怜这个孩子。”睦州桀叹气道,“生下来就没有父母照顾,才大了一点就被帝君扔进九层炼狱里炼身,后来没了记忆,在凡人间受苦,唉,太可怜了。”
“等他回蓬莱,本尊可得好好护着,你们这些人,都不知道疼孩子。”睦州桀拍拍太阴鳍肩膀,“本尊要先去帝君那边,小黑小白会护送千泽回蓬莱。”
太阴鳍默许。
睦州桀走了没多久,就有灵鸟飞来,传来消息说,衡州地动,永乾宫严重塌陷数十处,死伤百余人。
太阴鳍也哭笑不得,睦州桀这个老头子就是护短的厉害。
千泽也开始做离开瀛洲前最后的安排。
“花影,安排几个你手下的人在凝霜宫附近守着,好及时传递消息。”
“是。”
“容逸,你手下有几个九鸾司的老兵,给他们安排到瀛洲太子的府邸。”
“是。”
容逸听到瀛洲太子,心里微微触动,也不知道大姐现在是个什么景况,等到自己有了些能力,一定要把大姐给接出来。
“容成凛的事,应该还有周旋余地,有时间去给你家大姐传个信,别让她忍不了屈辱给自杀了。”千泽嘱咐容逸了一句。
容逸本来悬着的心安了下来,感激的道了一声是。
单漪斜靠在雕羽榻上,手指敲着拇指上的邪灵戒指,听着千泽商议完事情,其余人都离开了,就懒洋洋倚在一旁的雕花椅上闭目养神。
容若端着冒着热气的茶走了进来,举到千泽面前,千泽瞥了一眼容若,疑惑问道,“墨萱呢,怎不见她来。”
“娘娘她…她…她她她她…”容若支支吾吾。
单漪淡淡说,“那不是正好,偶尔换换口味,容若,今晚你就伺候你家陛下休息吧。”
“哎怎么这样!”容若听了这话,脸红到了耳根,委屈的偷看了一眼千泽。
“我就先走了。”单漪从雕羽榻上慢腾腾的爬起来,想要走出门外。
一道紫色的影子掠过单漪脖颈,一枚锋利钩指吭的一声插在了木门上,横在了单漪脖颈前。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千泽冷声问,“墨萱去哪了。”
单漪叹了口气,“跟我来吧。”
两人在行至一处悬崖,停了下来,单漪拉着千泽躲到了一棵榕树的树冠中。
“鳍先生在测试黑豹功力,就在这里。”单漪淡淡说,“鳍先生叫我对你保密,省得你多管闲事。”
“测试就测试,避着我做什么。”千泽不以为意。
天边出现了四五个盘旋的黑影,天空中不断传来凄厉的啸鸣,黑影越飞越近,才看清,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