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把所有法器都搬出去是不可能了,千泽把韶光挂在腰带上出了库房,叶袭忧心忡忡地看着被拧断的锁链,“这…这很快就会被发现啊…”
千泽叫乐无璟帮忙扒着自己手腕上的锁妖环,积聚灵力以后,双手在铜链上摩挲。有玄火从手心窜起来,灼烧断裂的铜链,千泽用双手把被拧断的铁链又原样拧了回来,接在一起。
差不多能恢复到与原来相差无几时,千泽停了手,铜链的锁扣将将能连在一起,却能被轻易再次断开。
“把那两个人拖过来。”千泽喘了口气,那两人的尸体被拖过来以后,千泽脸色阴沉,看了眼罗卿,“一不做二不休。”
未等罗卿回答,千泽手心玄火大绽,引燃了两个家仆的尸体,玄火烧灼处,骨肉化烟飞,竟一点灰尘都没有剩下,只有两道怨气重的魂魄从地面升起,被千泽腰间的韶光吸收进了玉石之中。
韶光镇厉鬼,更别说这种刚死的新魂了。
千泽收了手,乐无璟被千泽手腕上的锁妖环勒得手疼,连忙松了手,锁妖环又收紧,扣在千泽左手腕上。
“你老看我做什么。”千泽瞥了眼罗卿。
罗卿忽然抓住千泽的手腕,冷声问,“说实话,你功力到底在什么段位。”
千泽笑笑,“不如我哥。”
罗卿眯起眼睛打量千泽,“你撒谎。”
“哈。”千泽不置一词。
乐无璟道,“我早说了他是装弱扮可怜博他哥哥同情,谁叫你不信。”
千泽打断了争执,“得想办法把这锁妖环取掉,在这之前…先把这些藏起来。”
几个人找了个隐蔽又好辨认的花坛,从泥土里挖了个坑,把韶光和沉水惊鸿埋了进去。
千泽道,“乐无璟你不埋啊。”
乐无璟摇头,“藏裤筒里吧,埋了就吹不响了。”
罗卿想了想,“万一被发现,立刻砸了明月夜,知道没。”
乐无璟重重叹气,“知道了小哥哥。”
毕竟法器还是没有人命重要。罗卿也知道,乐无璟从小就带着这支名叫明月夜的短箫,似乎还有些奇特之处,只是乐无璟很少去用而已。
“呃。”千泽忽然觉得心口隐痛,捂着心口站了一会儿才挺过劲,脸色发白地靠在墙上。
罗卿一愣,“刚才他没受伤吧。”
乐无璟扒开千泽的衣领,千泽心口处竟然出现了一片青黑痕迹,惊讶道,“中毒了?”
叶袭抖着声音说,“这…这不是涟漪的蝎毒吗…涟漪蛰过的那个家仆…伤口和这个一模一样…”
罗卿皱眉问千泽,“什么时候的事?”
千泽摇摇头,“是我自己没用,阴差阳错染上了他的毒。”
幼时没有灵力护体,涟漪被蛇咬到奄奄一息,千泽及时赶到,用嘴吸出了涟漪的毒血,却染上了他血中的火毒。家里的医师虽然没有明说,但千泽知道这毒无解。
这才是涟漪极其疼爱保护千泽的原因,是他让自己的亲弟弟中了无解的剧毒,即使不夭折,也会终生活在痛苦中,他在为自己的疏忽酿成的大错赎罪。
千泽说的是实话,但在外人听来,却会变成另一层意思。
为争夺仙家掌门之位,亲兄弟手足相残,这种事屡见不鲜,发生在千泽身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罗卿轻蔑骂了句,“无聊,竟然为了争家主的位子,对自己亲弟弟下手。”
千泽尽力辩解过,可解释也没用,他们不会相信的。连叶袭也不相信,这毒是‘不小心’染上的。
罗卿又道,“你为他辩解什么?谁不知道你们帝家双子最后肯定会被废掉一个去…”
“好了好了。”叶袭颤颤地拉住罗卿,示意他不要再说。
“切,都是笨蛋。”罗卿甩开叶袭,把千泽从墙上拖了起来,“懒得管你们家的破事,我自己家还没整明白呢。”
乐无璟笑嘻嘻地问,“现在怎么办?杀了两个家仆呢。”
千泽脸色缓和了些,“哪个家仆监视谁不是固定的,打死不承认就行了,反正他们找不到尸体。”
四个人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这件事暂时就这么揭过去了。
夜里,涟漪又从破木窗外跳了进来。
几个人都醒着,千泽悄声问,“父亲说什么?”
涟漪冷然道,“谈判破裂,已经杀过来了。”
众仙家自然不能交出领地,领地被没收,就算救出了这些小辈,没有了庇护之处,很快会被卷土重来的永乾宫吞并。
四大仙家联合众仙家已经朝着这边杀过来了,淳于家刚刚恢复,就算有他们所谓的神秘药丹支持,也实力不足,众仙家奋起联合,说不定还能再绞杀一次永乾宫。
涟漪短短几个字听得四人热血沸腾。
千泽不怕死,众仙家毫不软弱的态度让千泽觉得甚合心意,甚至在心里想,要是被淳于悦刀架在脖子上威胁帝家退兵,千泽有勇气立刻自己拧断自己的脖子。
很快,这边就有了动静,先是一大堆家仆提着鞭子冲了进来,破口大骂地把所有人都给踢醒叫醒,唾沫横飞地驱赶着这些仙门弟子们出了厢房。
与千泽想的不一样的是,家仆们没有把他们赶到迎战的地方作人质,却把人们向与前门相反的方向赶了过去。
这时,已经能听见远处震天的杀声,还有冲天而起的信号火焰,告诉里面的自家孩子里应外合。
公子小姐们都沸腾起来,几个家仆怎么拦得住群情激愤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