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沐浴结束,换上了件雪白襦裙,千泽与九霄在梨花台前玩骰子,华阳觉得无趣,屏退了身边跟着的小侍,独自走出逍遥楼。
泗郡格外暖和,即使不披披风也不觉得风凉。
这儿离承抚不过一两日水路,很快就要回去了。
皇宫里还有个墨萱呢,这几天霸占着他也满足了,该走了吧。
华阳垂下头,桥下静水映出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我还以为你一直与他腻着,一刻不愿离开呢。”
身后响起冷冰冰的问话。
华阳诧异地转过身,墨萱一身黑衣,冷冷站在桥头上。
“你不是在承抚…”华阳愣愣的说,心中忽然出现一种被抓奸的恐慌。
“我一直以为他会把玉无常带回来,没想到却是你。”墨萱冰冷的目光仿佛要把华阳扎个通透。
华阳咬着嘴唇,“我…不会回宫打扰你们,本来,这就打算走了。”
“你想去哪?”墨萱蹙眉,“他心里有你,你去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你。”
“我真难过。”墨萱冷冷道,“他从前答应我的,食言了。”
“只是因为一个你,他背弃与我的约定。”墨萱眼带怨恨,恨恨的说,“我好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哪一块媚态,勾了他的心。”
“你想做什么。”华阳挑眉,左手一翻,一把花纸伞落在手中,细剑出鞘,剑尖指着墨萱的眉心,“你疯了,东方七宿因为争宠互相残杀,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你当初要与我争的时候可曾想到会这么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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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台上,千泽正与九霄赌得激烈,旁边一小侍急急忙忙跑过来,像看见了什么稀奇事似的说,“少爷少爷,映月桥那边一个大壁虎和一头豹子打起来了!”
千泽一边翻着手里的骨牌,喝口茶,漫不经心的说,“打起来就打起来呗,瞎咋呼。”
说罢发觉九霄一脸惊悚的看着自己。
千泽一口茶水喷出来,“等会,什么东西打起来了?”
千泽一阵风似的跑出了逍遥楼,小侍们惊讶的议论,“我说是祥瑞奇观吧,你看把陛下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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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郡街巷的酒馆里,墨萱一杯又一杯的往嘴里灌酒,如水的眸子里噙满了泪。
华阳坐在一旁,夺下墨萱手里的酒壶,“黑豹,你能不能正常点,我说了,我走,我这就走还不行吗?”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华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黑豹在东方七宿里是最小的,姐姐们都十分疼她,华阳与黑豹离得远所以不熟,却因为骨子里的血缘,忍不住心疼这个小妹妹。
“呜呜呜…”墨萱伏在桌子上哭的昏天黑地。
从此以后,生命里最爱的人已经不属于自己一个人了,这种感觉难过的要死。
华阳心里空落落的,不论如何,错在自己,华阳咬咬嘴唇,拂袖起身。
“我走了,再不碍你眼。”
墨萱哭得伤心,许是岔了气,小腹一阵一阵的痛,墨萱蜷缩起身子,腹痛才缓和了些。
“你、你没事吧?”华阳歪头看着墨萱,刚刚还精气神十足的战斗,现在就蔫了。
华阳看着墨萱的神情不像装的,快步走了回去,把耳朵贴在墨萱腹上听。
一个不同频率的轻微跳动声就藏在墨萱腹中。
“…这是…一个孩子的声音吗。”华阳愣愣的自言自语。
忽然,窗外不知飞进了什么东西。
一道散着微光的青铜圆环瞬间箍在墨萱的手臂上,华阳猛然起身,另一道青铜圆环扑了个空,钉在了墙壁上。
“锁妖环。”华阳心里一紧,对方有备而来。
墨萱也警觉起来,手臂上的铜环在迅速吸收墨萱体内的功力,墨萱站立不稳,扶着桌角勉强站着。
窗外又飞来一枚青铜环,冲着华阳飞来,伞中剑即刻出鞘,飞起的纸伞挡住了飞来的铜环,却没想到刚刚钉在墙壁上的铜环又飞了下来,瞬间箍在华阳的手腕上,体内的功力一下子被这铜环抽空。
锁妖环,能锁住妖兽妖力,像华阳和墨萱这种吃修为的兽类,一旦被锁妖环锁住,便再无还手之力。
可这只属于神的宝物,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要知道,这锁妖环的稀有程度绝不亚于一颗万年神兽的内丹。
小酒馆中闯进来十几个黑衣人,拖起墨萱就要带走。
“不能带走她…”华阳挣扎着扑过去,可体内逐渐枯竭的功力已经撑不住华阳的任何动作,现在的华阳和墨萱与一般的凡人女子无二。
一黑衣人回头问,“这女人是谁?”
“仿佛也是千泽的女人,一起带走。”
又有两人架起华阳的胳膊,朝着外边拖出去。
小酒馆里的人纷纷害怕的躲在墙角,太平盛世里,还敢这么强抢民女的不多了。
墨萱拼死挣扎,两个黑衣人逐渐抓不住墨萱,慌忙问领头那人,“头,这女人劲儿太大了。”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领头那人冷冷说了句,“打晕了。”
黑衣人一把抓住墨萱的脖颈,抬起右拳就要朝着墨萱腹上重击,拳头落下时,华阳挣开绑着自己的手,挡在了墨萱面前。
没了功力护体,这一拳打在肋骨上真是疼的厉害,华阳咳出口血,跪在了地上。
墨萱怔怔看着华阳倒下去。
“别伤害他的孩子…”墨萱听见华阳弱弱地说。
“呵,真是姐妹情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