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一人昏迷,一人自顾怔愣着。
没有人说话,没有声音,却更是容易让人心焦繁乱。
……
打量了一周,目光在他腰间的玉佩上掠过。
君墨闻浑身上下能藏东西的地方也只有,襟口里侧的衣袋与袖口了。
袖中她已经查看过,空无一物。
那剩下的……
目光定在君墨闻的衣襟上。
思疾尘有些迟疑的伸手。
在他的衣袋间摸索,特属于他的味道萦绕在鼻端,让她不由有些困窘,面色难得泛起微微的红。
要是思疾志在这里看见,一定会惊叫,他这个小师妹会脸红。
那真是天下难得的一件奇闻。
感觉这君墨闻平稳的呼吸,思疾尘闭了闭眼,不由暗自庆幸。
还好……他现在是昏迷的……
这样想着,手下的动作却未停,在左侧的衣襟内,思疾尘的手一顿,面上露出惊诧。
这……是兵符?
翻找了这样久,却没想到他是随身带着的,如今就让她这样容易的摸到了?
这样想着,她有些迟疑的将找到的物什拿到眼前,流畅的兵符纹样,古朴的质地,与自己的那半块一般无二。
思疾尘的眼睛一闪。
一瞬间,那双幽潭般的眸子里扬起淡淡流光,她放松的笑了笑,声音轻轻浅浅:“总算是找到了。”
有了这半块兵符,便能使得动边境那些顽固的将士了,现在的事态不易向他们解释过多,但若是切切实实的军令,即使下令让他们即刻脱离战场,他们也不得不这样做。
只要这些将士退了,战场上便只剩下孙齐的人,剩下她要做的事情就不用再顾虑了,这样……之后的事情也便容易多了。
听了听殿外的动静,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不知思疾志那边怎么样了。
正欲起身,她的动作又停下,看向闭目无知无觉的君墨闻。
之前徐柏之带她来皇宫的时候,她为他诊过多次脉,却半丝没发现异样。
究竟是因为什么失忆的呢?
这种事情,既然忘记,自己本便不该强求他再想起。
既然无计可施,那就只有等。
在处理了孙齐的事情后,她还是会回到苍茫山上。
若是他有一日能想起,自会来找她。
若是他想不起来……
想到这里,心下不自觉就是一紧,思疾尘不自觉抬手捂上心口的位置。
最后看向君墨闻。
罢了,再诊一次吧。
思疾尘微微叹了口气,抬手覆上他的腕脉,闭眼细细的诊着。
脉象从容缓和、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细不洪。
明明是十分平稳的脉象,有神有根,是最健康的缓脉。
“不是中毒,不是病症,脑中更是没有於血,为什么……”
手缓缓离开他的脉搏,思疾尘眼神里满是沉思,拍了拍由于俯身久了略微褶皱的裙摆,她便要直起身子。
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一支温热的大手猛然捉住她将要抽离的手腕,随之不待她反映,一股大力便将她带倒。
思疾尘只觉得一个重心不稳,天旋地转下,额头似撞到了一方温暖的胸膛上。
上方想起熟悉的温润嗓音。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