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纯属乌龙。

这八个字是花晚全家最最期盼的结果。

但老天爷就是那么残忍,当插队得到的化验一出来后,叫人担心的状况就落实了。

“当时不确信是mds,是因为这种病常发于老年群体当中,我们医院这十多年所确诊的两百多名患者里面,处于花晚这个年纪的寥寥无几,而且病因不明,可能和遗传问题有关。”血液科的王主任头发花白,表情严肃:“对比两次化验结果,病变的速度非常快,现在情况是比较危险的,需要尽快住院观察。”

王雯急得嘴唇都没了颜色:“那、那……”

她有千万种疑问,一时间却全都想不出来、问不出口。

王主任认真地继续解释:“更多的数据和治疗方案,我们需要花晚的住院配合,其实你们应该感谢上次体检,否则在不知情的状况中恶化致晚期,质变为血癌的几率会更高。”

花晚坐在旁边沉默不语,倒是忽然讲出很有她风格的话:“不会要化疗吧,我不想变秃子。”

“大部分人对血液病的认识都只停留在白血病的阶段,你要理清观念,骨髓增生异常综合症有转变为白血病的危险,但绝不能画等号,这些年我们对此已经形成了非常系统的治疗方法,一定要对医院、对自己有信心。”王主任语重心长。

“晚晚,听话。”王雯握住女儿的手。

花晚垂下眸子,没再多说一个字,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

于此同时,蓝嘉树的精力全在应付老爸的纠缠和忙碌的新工作上面,加之系里还在评审优秀论文,同样操心费力,待他回过神来,忽然发现花晚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出现过了,就连发短信、打电话,也时常得不到响应、寻不到人影。

他觉得特别不安,某个中午连拨了五六次手机,才听到她的声音,不由抱怨道:“你忙什么呢?到你公司找你,你同事说你请假,去你家也没人。”

“啊……在我亲戚家呢。”花晚的声音有些疲惫,像是不愿跟他多讲话似的。

蓝嘉树没心思在公司做事,正开车子东游西逛,忍不住道:“我想你了,什么亲戚那么重要啊?”

正在病房里输血的花晚晃神片刻,最后道:“下午三点有空没,我们见个面吧。”

蓝嘉树本觉得一切还算正常,可是听到她的语气和她的说辞,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你怎么了?”

“我们见面再说,去学校外面的奶茶店。”花晚这样讲完,就挂了电话。

始终守在病床旁边的王雯叹气:“晚晚,你这是不打算跟他继续吗?”

花晚吸了吸鼻子:“怎么继续啊?上演蓝色生死恋吗?那我也太脸大了。”

王雯无言。

“妈,治我这病好贵。”花晚低下头:“我觉得我拖累了你们。”

“瞎说什么呢,我和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治。”王雯气恼道:“再说咱家也不算困难,你啊,乖乖听王主任的话比什么都强。”

花晚点点头,失神地说:“我准备跟蓝嘉树分手,叫他去美国,他可能短时间接受不了,要是去家里闹,你和爸爸千万别说漏嘴,马上赶他走,我不能因为这种事情,随随便便的耽误他的人生,分手的话他肯定特别生气、特别伤心,但再怎么伤心也比不上……”

王雯的心情是说不出的沉重,但她当然会尊重女儿的决定,也不想搞出乱子叫她更痛苦,因而无声地点点头。

恰巧此时老花拎着饭盒进了病房:“看爸爸给你带什么来了,你最爱吃的猪肝饭。”

自从知道病症后,两个老人就变着法儿的给她补血。

花晚强打起精神,笑嘻嘻地说:“太好了,我肚子都饿得咕咕叫啦。”

——

熟悉的大学校园依旧熙熙攘攘,从医院出来的花晚坐在四年来进过几百次的奶茶店里,把空调衫的袖子拽了又拽,生怕露出自己输液后青肿的痕迹,而后又摸出镜子涂了点唇膏,生怕显得气色有恙。

“又臭美呢,干吗来这儿,给你。”已经不能用熟悉形容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花晚回首,看到蓝嘉树的笑脸,几乎有那么一个瞬间,脆弱到想把什么都说出来,叫他安慰,叫他抱着自己,叫他陪伴走过这段也许难熬成尽头的时光。

但……

那个叫她脆弱的东西,又叫她很坚强。

蓝嘉树把刚买来的老北京奶酪递给她,习惯性地想亲亲花晚的脸。

但花晚却生硬地躲开,望着墙壁开门见山地说:“你爸是不是叫你去留学?手续都帮你办好了?”

蓝嘉树微怔,讪讪道:“你知道了啊……”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连人生大事都懒得跟我提?”花晚故意表现得很激动,女人发起脾气本就很会胡搅蛮缠,更何况她完全蓄意。

蓝嘉树满脸无奈:“我就是不想让你烦心,再说我根本也不想去。”

“你去吧,我觉得现在的生活不适合你。”花晚最开始准备的温柔和诺言,都已经不合时宜了,她认为长痛不如短痛。

蓝嘉树只当大长腿在闹脾气,拉住她的手说:“别逗了,我干吗去啊,我一北京人,就想在北京生活,娶北京姑娘。”

花晚觉得自己眼眶酸痛,生怕情绪不稳而露陷,立刻甩开胳膊说:“我是认真的,听了你爸的话,我真觉得去美国很适合你,别说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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