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疾风有点抓耳挠腮的时候,夏侯然过来了。
眼见着疾风的脸部有伤痕,夏侯然眼色一凛:“怎么回事?不是不许参与的吗?”
真是有苦难言,疾风微微扫了一眼聂红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远处的交战异常激烈,这边却安静得狠。
夏侯然顿了顿,还是对聂红艳说:“先回府邸。”
聂红艳别开脸,冷漠地说:“不去,没有那个闲工夫。”
“乱成这样,您准备以这一身进皇宫去,还是另辟蹊径?”
闷闷不说话,聂红艳还是跟着夏侯然走了。
还是自家的王爷有办法,疾风微微一勾嘴角,也跟了上去。
换好了一身素雅的装扮,聂红艳来到大厅,正要喝一口茶水润润嗓子,听见夏侯然问道:“您觉得到时候了吗?”
“他如果不给,我一定亲手了结了他。”
看着自己的娘亲一脸凶相,夏侯然缓缓地说:“那么,如果遇到了皇叔呢?还是……”
如他所料,聂红艳陡然变了脸色,磕磕绊绊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语言。
“然儿,你……你怎么……”
“世间的事情,哪有那么密不透风的呢?”
时间真的是个顽童,想当年,男未婚,女未嫁,早已经心心相许。
没有想到,一道圣旨下来,生生将相爱的两个人分开了。
皇命难违,自然要斩断自己刚刚萌芽的情丝。
好在,宫闱深深,并不会有太多的机会看见九皇叔。
受宠了大半年,刚刚怀上麟儿,就感觉浑身不对劲起来。
起先是成日打不起精神,昏昏欲睡,原本她还以为这是怀孕的必然状态,倦了就上了床榻去休息。
后来发现,有时候喝一口茶水的间隙都能够睡着,这也太能睡了吧?
再之后,开始无缘无故地咳嗽,紧接着就没日没夜地咳嗽。
皇帝唤来太医,久久看不出端倪。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好笑,哪有看不出端倪的呢?
分明是太医的嘴巴被人封得死死的,无从问起罢了。
她清晰地记得,那一日,皇帝风度翩翩地跨入她的宫殿,柔声问道:“身子可还硬朗,需要唤太医再来看看吗?”
“多谢皇上厚爱!”
不管怎么样,在这个吃人一般的深宫之中,至少还可以感受到这么一丝爱意。
正要舒展地笑起来,内心却一阵翻涌,一股甜腥的气息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
“噗嗤——”
一股血线喷涌而出,乌红色,触目惊心。
皇帝龙颜大变,急忙站起身来,甚至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水。
清黄色的水渍污了明黄色的黄袍一大片,皇帝毫不在意,只是扶住她的手臂,低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
随后,又大喊:“来人,请太医——”
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地、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扯住皇帝的衣袖,缓缓地摇摇头。
早先也不见这么深情款款,现在人都病入膏肓了,神药都不会起作用了,还传什么太医?
这里又没有外人,做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