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看看会场的这些酒樽,有什么不一样?”
夏侯然没有想到水玲珑会这么说,他抬起眸子,扫了一眼全场的酒樽。
皇上、太后、贵妃们和皇子及其家眷们,使用的酒樽各不相同。
不仅造型略有变化,连表面上的图饰都是截然不同的。
夏侯然蹙起眉头,带着疑问望过来醢。
“看吧,就是简单的一个酒樽,都会有这么多区别,全东周的女子有几百万名,又怎么可能各个都是一样的呢?王爷,你说是不是?”
真是让人心服口服。
夏侯然只得点了点头缇。
水玲珑看见四周并没有人关注她。
她稍微凑近了一些,压低自己的声线,说道:“人呢,还是知足常乐,家里已经有这么既美貌又多才多艺,更重要是符合你全部审美要求的侧王妃,就不要苛求全部人都做到这样。”
夏侯然被扑在耳际的温热呼吸怔住。
“既然是逍遥王妃,要做到这样,不是很过分吧?”
这句话意有所指,因为水玲珑也是王妃之一,而且,还是正王妃。
“王爷真是的,看着一模一样的王妃,不觉得腻了口味吗?”
“既然是独树一帜,也要有自己更鲜明的特点才是,不然,被人同化,反而更没有趣味。”
“如此说来,还真是我的不是了。那么王爷说一说,我到底有哪些特点不鲜明?”
拜托!
她和绿乔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人好不好?
要她学着绿乔那样假装柔弱、假装善良、假装温柔,她可真的会被自己恶心死。
夏侯然一笑。
“鲜明得很,面部线条刚毅,身材虎背熊腰,同样都是女人,怎么差别那么大呢?”
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太子妃了。
水玲珑冷冷地反问道:“那个人那么合适,你怎么忍心让给太子的?”
夏侯然一愣,终于意识到她在说的谁。
他的脸,顿时从春天走入了寒冬腊月,满脸都是冰凌。
“这是皇宫,说话还真的要三思而行才好。”
切!
被人说中了痛处吧?
两个人分别别开脸,再也不想看对方一眼。
“哎哟!皇兄和皇嫂真是亲热,聊得这么不亦乐乎啊。”
几个皇子都端着酒樽过来,笑嘻嘻地敬酒。
水玲珑勉强应付了一下,找了一个借口避了出来。
夏侯然没有办法,只得一一喝了下去。
这样的场合,皇帝和战王等长辈也没有继续参与,只是让各位皇子尽兴,喝醉了都留下来。
酒过三巡之后,夏侯然醉得东倒西歪的。
顺理成章的,他们安排在泰然殿休息。
偌大一个宫殿里,只有一张大床,甚至,连一张小小的榻都没有。
宫人吃力地将夏侯然放在大床上,纷纷告退出去。
水玲珑无奈,厌烦地看了四仰八叉睡得鼾声四起的夏侯然一眼。
“哎,我知道你千杯不醉,别在这里装了啊。”
床榻上的男人一动不动,鼾声如雷。
水玲珑上前一步,用手推了推,仍旧没有反应。
她低低地咕哝着:“太子醒过来了,你喝醉成这样,也不知道是庆幸她回来了,还是失意他醒过来了。”
整场宴会,太子仍旧在养病,太子妃来得很晚,打了一个照面,就牵着夏侯恒去见皇帝了。
真不知道这样的活动到底有什么意义。
皇帝无非是找着机会加深皇子之间的情谊,也避免发生为了皇位造成手足相残的局面。
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太子一倒下,肯定都击掌欢呼。
如今,希冀又成为泡影。
这一杯喜酒,到底是香醇还是苦涩,也只有各自内心知道了。
到底还是床榻柔软一些。
水玲珑看了看床榻,又看了看冰冷的地面。
“我也是伤者啊,肯定是不能睡地面上的,算了,反正你也醉得不省人事,我也不那么计较了。”
她走到床榻的另外一边,缓缓躺了下来。
……
红罗帐暖。
宋贵妃高抬玉臂,轻轻勾住皇帝的脖子。
“圣上,让妾身来帮忙您更衣。”
皇子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宋贵妃的心口。
纱布仍旧在,伤口却正在愈合。
“爱妃还是歇着吧,这一动,触动了伤口,又要遭罪了。”
宋贵妃娇嗔起来:“圣上这么心疼妾身,疼一疼,又何妨呢?”
脱去了外面的龙袍,只留下一身中衣。
皇帝拉着宋贵妃的手,围着圆桌坐了下来。
他喝了一口茶水,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话。
“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宋贵妃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情。
皇帝没有来之前,她已经收到了家里的信件。
水玲珑胆大包天,就这么释放出来。
不许出东周,安安分分地待在京都——这到底算哪门子惩罚?
“妾身受一点点皮肉之苦,并不算什么,可是,妾身有话,斗胆请示圣上。”
皇帝眼眸一闪。
“爱妃请说。”
“妾身觉得,如果不给予一点点小小的惩处,反而会加重水大人的气焰。本来她作为圣上的儿媳妇,就已经有点趾高气昂的,连这样的大事都可以轻松化解,那么,下一次又会怎么做呢?她可以拂开妾身的面子,可是,这也说明,她也可以拂去圣上的面子啊。”
宋贵妃说着说着,已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