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一轮初升红日挂在天之东方,清风将晨曦吹落云间,封神台上铺撒开几千年来都未有过的朝阳辉光。
清欢一早起来看到便觉分外惊奇,后来在大家的嘈嘈切切中听闻,原是昨日三神天内某高层向三神天司建议——封神台上的太阳斜坠了三千多年,该当重新升起了。
三神天司虽说是统筹仙人两界各项大小事务的最高部门,立法、司法、行政三权一体,但权力的赋予很大程度还是源自于三神天。所以众人讨论过后做出决断,自此封神台上日升月落依循常序。
“这真是太好了。”宁颢趴在清欢肩头嚷嚷,“昨晚睡觉时还那么大太阳,害得我一直都还没有睡好呢。”
清欢看了看她的眼睛,笑道:“还好还好,没有黑眼圈,还是很漂亮。”
宁颢便要来拧她的鼻子。
而今封神台上,全是像他们这样参加本年神天剑授的弟子,三个神天加起来一共一百七十多人。大家都排着整整齐齐的方阵队伍,在封神台中央列队。落迦弟子人数相对最少反而站在中间,无藏居左,圣华居右。
北面高台之上,当真是众仙云集,来来往往不知多少平素难得一见的大人物。这也是清欢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多的仙尊,其中不少人的大名都是如雷贯耳,比如——北群漫说。
北群仙尊一袭蓝衫,一身清正庸和之气,三十多岁成熟男子的面容,不说有多出众,但就是让人看了觉得说不出的舒服。他面上微笑从容淡雅,目光清透仿似佛陀悲悯苍生。看上去如此宽和仁善的男子,却是曾经剑诛魔将后卿的仙界第一用剑名家。
清欢却忽然笑了出来,连忙抬手掩住嘴巴,严肃望向高台。宁颢与她偷偷对视一眼,两人目中都是满满的笑意——想到漫说楼中的那些菜色,真是……忍不了了。
台上开大会,台下开小会。宁颢继续凑在清欢耳边窃窃私语,“你看,晴方仙尊边上的那个,散着头发的,哎对就是他,就是云出岫,长得也很帅对不对?左边那个绿里子白外袍的,就是烽烟靖,哎他今日咋穿得如此斯文?……那个?那个就是涤尘涛啦,不过他是用枪的,好像不太适合我们……嗯?难道你对枪也有兴趣?!”
“没有没有,”清欢小声笑道,“我就随便问问,那那个嘞?”
“哪个?”
“就是正在和北群仙尊他们说话,黑衣服的那个。”
“哈,你还说你不色。”宁颢笑道,“那个就是意孤行,和千堂仙尊齐名的那位啊。”
清欢黑线,带开话题,“那另外两个和北群仙尊说话的是谁?”
那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个白胡子老头儿,再不怕被宁颢说她好色了。
“那两个啊……”宁颢想了一想,道,“不认识,大概不是咱们三神天的吧。”
然后她又继续滔滔不绝介绍起来,“你看那个,橘红衣服那女的,就是饮秋露她姐的师父,枫杳仙尊,听说为人可严厉了,啧啧……哎你看到那位没,正笑得十分和蔼的那个小老头儿,就是无藏天的老大,相隐无路。听说他是真的真的非常和蔼好说话啊,无藏天的弟子可真幸福……他边上那俩……就是筑梦生和不了生啊,哎,咋没见到笑忘生呢?……哈,你看,慕容仙尊在那呢……再过去……哎,别看了,怎么是我家老头儿?哦这是诸国代表的席位,快看,你二哥在朝你招手呢。”
清欢汗了一下,那她到底是看还是不看?不过她还是朝着二哥那方向微笑了一下,也不知二哥看没看见。
东西两面高台则分坐着各门各派的弟子以及闲人,有三神天内的,也有其他门派的,有已经拜师跟随师长来的,也有还没拜师正在放暑假却闲得慌赶来看热闹的……
神天剑授本就是十分引人瞩目的大事,今届又有着云逍、宫城遥两人一路声名鹊起,自五六年前便已响彻三神内外。许多人也是想来看看,这二人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是不是真像传言当中说的那样,真正是千万年来都未出过的奇迹。
甚至有那退隐了上千年的古董级人物,也被他俩的名号给炸了出来。总之本次神天剑授的热闹程度,真可谓是空前绝后,绝无仅有,封神台上早已安排不过来,来的晚的,就连四时镇上都已订不到房间住宿。此时在旁围观,高台上早坐不下,很多人干脆直接在高台后方御着飞剑,又或驾乘法器、坐骑,升到半空观看。
三神天司派来的司礼官总算发言完毕,接下来就是今日的重头戏——九仙巡游。
也不知是为了呼应“九”字还是什么,参赛的,竟也正好九个队伍,一共九九八十一人。剩下没参加的九十多名弟子,就先回了东西两面看台预留座位入座。
九个队伍,落迦天就占了四个,清欢想着难怪站队的时候让他们站在中间。另外无藏天三个队伍,圣华天弟子数最多,反倒只上了两个队伍,看得出来是实打实的精英部署。
然后主持人就开始介绍各个队伍的名号,他说话的声音用了特殊的仙术加成,能够清晰地传至场上各处。
这名号是各个队伍先前报名时就一并上报了的,代表的是自己这个团队,也从中体现出每个队伍的风格,以及他们想传达的精神。
比如清欢他们这个队伍,当时大家一起想名字的时候,云逍就表示懒得参与。后来也不知是谁想出“行云”两字,立时获得众人的一致认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