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的心里顿时柔软得一塌糊涂,忙在椅上坐下,说:“快给我抱抱。”
小丫头把小娃娃搁在她的膝上,清欢轻柔地用双手揽住。
老太太笑道:“咱们遥遥,抱起小孩儿来,还真是有些样子。”
清欢嘻嘻一笑,“因为这是自己的小侄儿嘛。”
公仪修笑道:“小妹倒是好眼力的,一眼就看出这是小侄儿,而非小侄女。”
“那是。”清欢笑着向寂流眨眨眼,意思我没猜错吧。
清欢低头逗着怀中的小宝贝,“你叫什么名字呀?”
这一问,却是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公仪倓道:“咱们叫公仪璟,还是二叔取的名字呢,姑姑说好不好听?”
“是璟儿呀。”清欢对着小宝宝的面颊亲了一亲,“真好听的名字……”
小璟儿却忽然在这个时候放声大哭。
清欢慌了,连忙哄他。小璟儿却哭个不停。公仪倓亲自把孩子抱了回去,小璟儿到了父亲的怀里,却还是哭着。
寂流凑过来看了看,“他是不是饿了……”
其他人瞧他这一副很有经验的模样,全都失笑开来。小璟儿竟也停了哭,扑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他。
寂流得瑟起来,“哎,给我抱抱。”
公仪倓就把孩子递给了他,小璟儿果然一点都不哭了,与寂流眉来眼去地互动。
寂流得意道:“小叶子,刚刚肯定是你抱得他不舒服。”
清欢皱了皱鼻子。
小璟儿又在云逍与城遥手上挨个走了一圈,然后被小丫头抱回去母亲身畔。清欢跟了她,去探望大嫂。等回到厅上,却见寂流一张甜嘴儿,早把老太太哄得直乐,疼他疼得不行,两个亲孙儿反倒先靠边站了。
老太太听闻他们此次,可以小住上一段时日,面上更是乐成了一朵花儿。清欢的院子是老太太一早便命人备着的,三个少年则宿在距离她极近的另外一处别院。公仪修亲领了他们往宿处去。
清欢的心里暖洋洋的,被亲人惦记着的感觉……奶奶和哥哥们,实在是比她那没正形的亲爹,要靠谱多了。
五人至了清欢的小院,却还未散。
清欢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对寂流道:“小流,你刚才对我奶奶说,你是我的什么?”
寂流笑道:“大师兄啊。”
清欢道:“那小遥呢?”
“二师兄啊。”
“云逍呢?”
“三师兄啊。”
清欢跺着脚,指着寂流笑骂,“臭小流!凭什么我最小啊!”
寂流笑呵呵地勾搭住她的肩膀,“按年龄排,也是你最小嘛。”
清欢又好气又好笑,看向二哥求助。
公仪修笑道:“若按年龄排,该当小妹最大才是。”
寂流、城遥、云逍一同看向他。
公仪修面上笑意不变,“女子十五及笄便算成年,男子成年则需等到二十弱冠。这么说来,咱们小妹已经成年许久,你们三个,却离成年尚早。所以,该当唤她一声师姐的。”
三个少年俱半张着嘴,就连城遥也反驳不出话来。
清欢拍手大笑,有一个神一样的二哥,感觉简直不要太棒!
第二日清欢还在睡着,却是老太太亲自来了她的屋里。清欢唤了声“奶奶”,迷迷糊糊地翻身坐起。
老太太把她搂到怀里,抚着她披散着的头发道:“咱们遥遥长得愈发好了,这么俏的小姑娘,不好好打扮打扮实在可惜了。”
清欢双手挂在老太太的脖子上,闭着眼睛嘟囔,“那奶奶给我打扮打扮。”
老太太一听,面上立时绽开了花,命小丫鬟打开衣柜。清欢也算是完全被折腾醒了,睁眼却见满满一大柜全是新衣服。
小丫鬟一边服侍她洗漱,一边笑道:“还是老太太最有远见,先前命人做衣服的时候,就说小姐正在抽条儿,尺寸该当按照原来的再改上一些。奴婢们昨日一见,小姐果然是高了也瘦了,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
清欢擦了脸,又十分亲昵地往老太太身上蹭了蹭,浑像一只黏人的小猫儿。
老太太为她选了件碎绿花,素缎面的袄子,又挽了一个清爽活泼的发式。清欢穿着那袄裙,便似冰雪地里最纯净的一株小嫩芽,清纯柔嫩得让人舍不得用力采摘。
临近岁末,公仪修也清闲下来,每日里便在家中陪伴几人,偶尔天气好的日子,也往帝都外的山水去游玩。公仪倓则日/日亲自下厨,吃得少年们赞不绝口。大雪飘飞之日,几人便在家中煮茶温酒,抚琴谈书,惬意悠闲非常。
平静之下,清欢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发生改变。
这样的异样,来自于城遥和云逍。
自打海市里边出来,她便极少与他们中的谁单独相处,面对城遥,自然是不如以前亲近了。但是云逍,清欢有时会觉得,海市里面发生的一些事情,说过的一些话,好像都只是她的错觉而已。他对她,就与小流、小遥对她,并没什么区别。
这其中的原因,清欢也是隐有所觉,但她却不好说破。只是平日里面上虽在笑着,心里却好像搁了一件什么事般,反倒面对寂流与两个哥哥时,才最为轻松没有负担。
除夕夜,大家都喝了些小酒,大到公仪修,小到小璟儿,连同清欢四个人在内,老太太一个不落,全都发了鼓鼓囊囊的红包。
公仪修接着红包,像得了个烫手山芋。这么大个人了,还收个压岁红包,像样么?但也就老太太能够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