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窗外的小鸟依旧叽叽喳喳的叫着,花园中娇嫩的花儿刚褪下昨夜的露衣,蝉鸣接着小虫子的夜间交响曲继续演奏,一片生机盎然、鸟语花香之色,而别墅里猩红的罪之花经过一夜的酝酿也将悄然绽放。
洛寒雅看了一眼手表,轻叹道:“七点了啊。”他一如既往的舒展了一遍全身的筋骨,静静的坐在床边,等待着杀手的行动。
等待最难熬,尤其是这种关乎死亡的等待,洛寒雅坐了一会儿,又站了一会儿,最终又背着手迈起了小碎步,不住的胡思乱想,“也许杀手今天就可能选择把自己给杀了,到时候这个任务又要完不成了吧。”
他随后自嘲的笑了笑,“杀手要是杀人也不会选我呀,血手和檀越才是杀手的第一目标,我这样子有什么好怕的。”话虽如此,可他依旧静不下来,不停的走来走去,不时又一副愁眉苦脸,也怪不得别人给洛寒雅起了一个雅称叫“洛猴子。”
“啊!”洛寒雅怪叫了一声,最终还是选择舒服的躺在床上,“哼,就算死,小爷我也要舒服的死。”洛寒雅倒在床上,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随后又变得面无表情,盯着卧室的挂钟发呆。
“呀!眼睛好酸,眼前愈发模糊了。”洛寒雅干脆闭上了双眼,听着秒针一停一停的走,“咔嚓、咔嚓、咔嚓……”,而他的嘴里也不时念叨着,“一下、两下、三下……”
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充满节奏的声音能让常人精神失常,但洛寒雅就是这样闭着眼听着、等待着,直到……
“一千二百一十九下。”当洛寒雅念完这个数字之后,他突然睁开了双眼,此时分针恰好落在6的位置,洛寒雅只觉得心里猛地一颤,他知道此时此刻又有一个人离开了人世,但他只希望这个人不是檀越。
洛寒雅从床上坐起,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手,手掌中有一张纸条,赫然是昨日檀越递给他的那张纸条,上边写着:“如若次日遭遇不幸,枕头之下有我所知晓的一切,愿此物能助君成功。”
“嘿,这个大叔真是多此一举啊,他怎么可能会死呢?”洛寒雅再次看了一遍手上的纸条,耸了耸肩,搞怪的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嬉笑着说道……
“咔嚓”,门缓缓打开了,时间又走到了八点钟,但今天洛寒雅并没有打算第一个离去,他就静静的看着房门,等待着眼前走过檀越的身影。
血手、小白逐个走过房门下楼去了,可是檀越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不可能,他肯定是起床晚了。”洛寒雅紧张的站了起来,说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讲道理嘛,作为英雄警察的檀越怎么可能起床晚了呢?
终于,洛寒雅坐不住了,他脚步慌张的迈出了房门,险些被门槛绊倒,几经踉跄跑入了檀越的房内。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洛寒雅彻彻底底的懵了,檀越的房内除了血,还是血,地上是一大滩尚且还在流淌的血,墙上一朵朵血花开得正艳,完全分辨不出那些是血、那些是肉……
“啊——为什么!为什么!”……
“你怎么会死呢?你是他们所有人的希望,他们怎么会杀你呢?他们凭什么杀你?”·……
“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你还没把所有人都救出去呢!你还说要和我做朋友呢!”……
洛寒雅跪倒在地,双眼充血,眼眶通红,眼泪在他的脸上肆意横行,他发狂般的捶打着地面,愤怒的叫骂声不时响起……
“咳咳,你个老混蛋,少爷我的嗓子都因为骂你骂哑了,你凭什么嘛!凭什么死嘛!”骂完这一句后,洛寒雅再也骂不动了,他翻身呈一个大字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有眼泪依旧在一滴滴的向下流淌着。
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洛寒雅终于稍稍缓过神来,他用一只手奋力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嘴里还一直喃喃着什么东西,大概还是老混蛋之类的词吧。
洛寒雅走至檀越床前,沉默的向檀越行了一个军礼,以祭奠这位伟大的英雄警察,紧接着他继续向前走至床头,轻轻的拿起檀越的枕头从枕头下边取出一张纸,然后又神色严肃的把枕头给放回了原位。
洛寒雅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吸了下鼻子,端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手中的这张纸,更贴切的说是一封信、一封亡者遗言:
寒鸦洛,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我已经死去了,想不到我当了一辈子警察,死前却要当一次杀手,还真是讽刺啊。不过你也不要有什么伤心的,我的确该死,我早该去陪我的阿雅去了。可能你还不知道阿雅是谁,她是我的妻子,也是你所看到的那个视频中被我强暴的人。是不是感觉不可思议?我也是这么觉得,但其实我早就是一个神经病了,一个神经病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不是很奇怪吧。其实我在那十年的卧底生活中早就把自己搞成了一个恶魔,那十年,我杀了不知道多少人,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黑暗的事情,直至有一天我自己也堕入黑暗之中。最终,我用最撒旦的方式结果了那个当了我十年老板的人,亲手埋葬了我最忠诚的下属,从此以后我脱离了黑暗,但心却难离阴影,阳光下的人们叫我英雄,可又有谁知道,我其实就是一个在黑暗里苟延残喘狗熊……
……不好意思,关于我自己的写的的确是有点太多了,接下来我想要跟你着重提一个人——血手,你千万要注意这个人,如果我还活着,尚且有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