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先生,您真的要连夜赶回去了吗?”
“放心吧,过不了几天我就会回来的。”
亨利爵士深情的看着他挚爱的人儿,不肯有片刻眨眼,以免失去瞳孔中心的她,那种感觉仿佛就是守财奴看到了世界上最璀璨的钻石,哪怕看一辈子也不会觉得厌烦。他上前一步,轻轻的抱了一下艾德琳小姐,对着送他的人挥了挥手,然后快步的向着在前方等待着他的洛寒涯走去。
…………
“寒先生,我不太理解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趁着夜色赶回去,为什么不明天再回去呢?”
“爵士,我知道你舍不得艾德琳小姐,但也不差这几天吧。”
“我……”爵士被戳中痛处,脸涨得通红,即使在黑暗中也显得极为明显。
“其实,我执意要在今天晚上赶回去,就是想堵住瑞摩的妻子。”
“嗯?你的意思是她今天晚上要逃离巴赫庄园?”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罢了,但如果我是她,我肯定会出去避一避。或者直接变成失踪人口。”
“失踪人口?”
“是的,别忘了她的丈夫惨死在了沼地中,她如果失踪不是很正常吗?晚上和丈夫一起外出,遭遇意外怪物的袭击,夫妻双双在沼地中死亡,把她一切的嫌疑都洗的干干净净,顺便还把我们所有的线索给切断了。”
“但是这其中有个疑点啊,为什么他们要在半夜外出呢?”
“所有当事人都死了,这只能成为一个未知的迷,永远都解不开。”洛寒涯平静的把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陈述了一遍。
“寒先生,你简直把这个案子的前景描述的黑暗到了极致,那么这个案子还有希望破案吗?”
“当然有希望,只是需要您的配合。”
“我这里完全没有问题,我应该怎么做?”
“您需要做的就是——如果有任何人邀请您去沼地中任何地方,您都答应他,并按时去就行。”
爵士怔了一下,他是个聪明人,他很快就明白洛寒涯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以他自己作为诱饵!他的面色很快变得苍白如纸,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真的一定要这样做吗?”
“如果情况能好一点的话,自然用不着那样,您也不用害怕,现在情况还没到那种不利的地步。”
爵士沉默了,两人之后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但很明显他们心中都压着一块石头。不同之处只是洛寒涯在一直思考着可能是罪犯的人,而亨利爵士则是在矛盾着是否去当这个诱饵,他们就像机器人一样,机械的向着巴赫庄园走去。
“其实,如果要我去做诱饵,我还是挺乐意的。”巴赫庄园的灯光就在眼前,爵士突然开口说道。
洛寒涯赞叹的看了爵士一眼,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陪在亨利爵士的身边,随着他踏入了巴赫庄园。
…………
“果然,她没在这里。”爵士摊了摊手,很无奈的接受了目前的状况。
“一切都还在预料之中,不是吗?爵士、”洛寒涯苦笑着开了个玩笑,眼睛漫无目的扫着屋子里的东西。突然,他的目光停了一下,继而双目下望。
在洛寒涯两眼下望的时候,爵士看得出来,他是在抑制着内心的激动。他那表情虽还依然镇静自若,可是他的眼睛里却闪烁出狂喜的光芒。
“寒先生?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吧。”
“感谢这些伟大的画师们吧!”洛寒涯一边说着一边挥手指着挂满对面墙上的一排肖像,“虽然我一般不认为我懂得什么艺术,可是,那只不过是那些艺术不够伟大罢了。啊,这些人像画得可真是好,真是太好了!感谢他们留下了这些东西!”
“噢,您这样说,我听了很高兴,”亨利爵士不太理解为什么洛寒涯会因为这些画像而如此兴奋,但依旧为巴赫家族而自豪,“对于这些东西,我不敢假充内行。我对货物贩卖或是商业要比对一张画专业的多了,但我依然觉得这些东西画的还是挺不错的。”
“好!在那里,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敢发誓,那是一张奈勒画的画像,就是那边那个穿着蓝绸衣服的女人像。而那个胖胖的戴着假发的绅士像则一定出自瑞诺茨的手笔。我想这里的所有一定都是您家里人请著名画师来为他们画的肖像画吧?”
“所有的都是。”
“人名您都知道吗?”
“瑞摩在几天前曾详细地告诉过我,我想我还能背得不错呢。”
“拿着望远镜的那位绅士是谁呀?”
“那是巴赫大将,他曾经是一位海军大将——他浅蓝色的衣服就象征着大海,是他保证了大英帝国通往美利坚航线的畅通,当然那时候美利坚还是我们大英帝国的一部分。”
“还有我对面的这个骑士——穿着黑天鹅绒斗篷、挂着绶带的这位呢?”
“这家伙我的记忆最为深刻,所有的诅咒都是从他那里而起,他就是巴赫家族诅咒的缔造者,品质恶劣的修顿,他就是一切不幸的根源,我绝对不会忘掉他的。”
洛寒涯有些惊奇地望着那张肖像,他啧啧称奇,低声嘟哝道:“或许这正是一个轮回吧,那个恶徒缔造的诅咒,最终由他的后代再次带了回来。”
“怎么了?寒先生?”
“我只是吃惊罢了。”洛寒涯说,“看样子他确像一位态度安详而又柔顺的老绅士,可是我敢说,在他的眼里暗藏着乖戾的神气。我曾把他想象成一个满脸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