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拿着的不是钥匙,而是她未来的绳命和节操。

苏了了悲伤的想,仿佛已经通过钥匙的反光,看到了自己黑暗无光的未来。

可她并不能选择十动然拒,毕竟无论是按照两人的身份,还是她对黎恨尧的了解,这会儿拒绝基本等于给自己立死亡flag。

……桥到船头自然直,我不信我不去开那扇门他还会弄死我。

抱着近乎于破罐子破摔的阿q精神,她把钥匙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几秒的静默后,黎恨尧接着说:

“我要去外地一趟,立刻启程,大概半个月后回来。希望你记得你的承诺,以及我们在圣位前发的誓。”

苏了了愣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又点点头。

好吧,虽然有点意外……但至少,某个她无法直视的问题,暂时不需要考虑了。

暂且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于是乎,在所谓的新婚之夜,新郎扔下独守空闺的新娘连夜奔走。而新上任的魔王夫人窝在巨大的让人害怕的圆床上,盯着头顶的纱帐独自出神。

对于发情期前后的事情,因为热血上头思维混乱之类的原因,苏了了记的并不多。印象里从那个陌生的oa扑进厕所开始,整个人就完全断片儿了。

再接上时不知道是多久以后,她在黑暗中恢复了一点意识,然后隐约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那是顾煜和辛西娅的对话,虽然只有断断续续的一部分。

说不感动是假的,说的直白一点,如果不是顾煜选择救她,这会儿天知道她是幸运的穿回一千年前,还是直接去见黎恨尧他爸妈。

感情一旦牵扯上救命之恩,似乎变得更加剪不断理还乱。

何况在那之前,她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

其实仔细想想,从顾煜住进寝室,到她断片儿为止,才不过短短三天。就算加上他们那难以形容的初见,也撑不过一周。

但或许是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仿佛时间都因此变得漫长。她才会觉得和他相识了太久,以至于发现自己心动的时候,连一点点迟疑、或者是排斥的想法都没有。

就像一日三餐,衣食住行,被自然而然的接收了。

然后她发现,自己忽然有点理解了,顾煜那太过直接的告白——或者是三天这个时间,和一见钟情的距离并不太远;又或者是初见的时候,她其实几乎……对他一见钟情。

那是让人惊叹的存在,几乎符合一切年龄的人对美的绝对想象。

“如果不是一见钟情,如果……他有什么隐瞒的原因,那又怎么样?”

大概是因为这个房间太过安静,又过于黑暗,苏了了想着想着,渐渐开始自言自语。

她已经不年轻了,实际上。虽然有着少女娇嫩的外表,可内里到底失去了一部分,属于青年人的东西。

比如一些中二的热血与冲动,比如全然随心不再顾忌的爱。

至少在曾经,她是这样以为的。

但事实终究证明了,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绝对。

即使对方是一个oa,一个有太多秘密、甚至和自己亲如兄长的竹马有关的oa。

“哈,真是够了,乱七八糟想什么呢。”

她忽然长长地呼了口气,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又倒回去:

“……找到他之后,就试着告白吧。”

少女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因此整个人都变得坦然起来。

思考的太投入的结果是,当一个迷之天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苏了了感受到了今晚的第二次惊吓。

“殿下……殿下?……公主殿下!”

这个声音非男非女非雌非雄,轻轻细细的,乍一听很像华夏古国某宫廷特产的残疾人士……的aa(adobe audition)版本。

“公主殿下……您听到我的声音了吗,我就在您的耳朵边上……啊,您请别动手!是的,请就这样听我说,我怕又像上次那样,被您一巴掌糊在墙上抠不下来了!”

苏了了:“……”

“是这样的殿下,”虽然乍一听声音很细,但几句之后就会发现,声音的主人显然不是年龄稚嫩的孩子,“您想好怎么办了吗?海巫师既然只给您三日期限,魔王却已经离开了城堡。三日内他无法爱上您,难道您就打算这样化作泡沫?”

苏了了:“……”

“您不能这样啊殿下,”大概是见苏了了缄默不语,迷之声音也变得着急起来,“您为了那魔王,宁可舍弃海族公主的身份,变成一个普通又弱小的人类女人,难道只是为了看他一眼?如果是这样的话,恕属下无理,哪怕去回禀海皇陛下,也不能坐视您这样白白的耗空自己的性命!”

苏了了:“……”

“殿下?殿下您说句话啊,您怎么了?!”

“……我……”

片刻之后,少女虚无缥缈的声音,在黑暗的空间里轻轻响起:

“我觉得……今天的风儿……好喧嚣啊……”

……

……

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苏了了以为这个世界是《午夜凶铃》中世纪版;

想起这个身份的一点记忆后,苏了了以为她的故事和《霸道魔王爱上我》有关;

拿到钥匙时,她想,哦原来这个世界是童话,还是那个一点儿都不童话的《蓝胡子》。

而现在,她只想说……

“我觉得……今天的风儿……好喧嚣啊……”

***

喧嚣的风儿依旧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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