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情、期。

这是苏了了成为oa之后,经常围绕在她周围的话题之一。尤其是近几年来,随着青春期的发育开始,它就像上辈子的大姨妈一样,让适龄的oa们忐忑又期待着。

——她惊讶于,在感官几乎boom的现在,自己居然能想到这些。

不过这想法也到此为止了,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身体里仿佛燃起了一把火,半秒窜至巅峰。

最初是热,纯粹的、彻底的、蔓延的火,仿佛只是为了让细胞增温发热。然后带来猝不及防的灼烧感,将她的思维一瞬间崩塌成灰。

这是摧枯拉朽一样,太过可怕的感觉。

热浪带走了思维和行动力,让苏了了直接软倒在地上。柔软的地毯消除了落地时的疼痛,却也加剧了灼烧的感觉,烈焰烹油。

就在她觉得快要被活活烧死的时候,火势忽然渐弱了。

它并不是一瞬间就彻底熄灭,而是仿佛燃料即将耗尽的火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枯败委顿。少女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从濒死边界勉强生还。理智渐渐回笼之际,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在短暂的时间里被汗浸透,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但这只是开始,而已。

仿佛刚才的燃烧将整个人从内部掏空,一种空洞而难言的渴望,从最初产生热量的地方,渐渐地涌出。它与那近乎烧死人的热意较量着迭生,热的感觉每褪去一分,那怪异的渴望就越增长一分。

她的感官仿佛灵敏了十倍,空气中残余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变得从未有过的浓郁与甜美。那一瞬间,苏了了恍惚想到发情时的顾煜,那种甜蜜到腻人的气息,同样带来无可救药亦无可匹及的饱足感。

好……饿。

好……痒。

好……难受。

耳边骚乱和嘈杂的声音无止无休,在失真的听觉中变成模糊的噪音。不太远的地方似乎响起搏击斗殴的声音,有人架起了她的身体,有人在耳边说着什么,听不清晰。

“……抑制剂已经打下去了,但这不是即时生效的,我们至少要拖够三分钟。”

“可林蓓西她能坚持到吗?靠,怎么又来了两个,这样下去就算她体能有s,也迟早会倒下的吧!”

“我觉得,我们还是祈祷依然有人来吧。”

“你什么意思?”

“你在装傻吗,萧琰。如果现在只剩下她一个alpha,这家伙会做的第一件事,估计是在这里标记苏了了——你或者我,能够阻止她?”

“……”

“……”

“……到底是谁,有谁盯上了苏家?黎恨尧的出事已经够莫名其妙了,这次不可能是巧合!我们还专门订了有隔离效果的包厢,结果她就去上了个厕所,三分钟而已……也许,我们不该约她出来的。”

“你觉得她会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如果对方真的是针对她下手,再怎么躲也会有百密一疏。我想你比我清楚,首次发情说是日期将近,真正什么时候开始没人知道。以前又不是没有‘临近’了足足一年半载的人,难道要让她在发情期到来之前,永远呆在学校里——至少今天,还有个alpha愿意为保护她而战,这难道不是不幸中的万幸?”

萧琰沉默了。

“我们现在只能等,还有,保证了了不会失控。”

安茹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而稳,即使她眼中的担忧不比任何人少,但却牢牢地把持着理智的界线——如果连她都慌乱起来,这里怕是没有任何拿主意的人了。

这点毫无疑问,毕竟除她之外,这里只剩下发情的苏了了、心烦意乱的萧琰,还有守在已经阵亡的厕所门口,以一夫当关之势将所有被吸引而来的alpha拦在门口的林蓓西。

苏了了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更没有余力关心他们的担忧。此时此刻,她的感官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状态。似乎能够正常的思考,但每一秒的思维运转,都伴随着无数让她分心的热与渴望。

她能闻到安茹温身上好闻的、很像她老家小吃的味道,她曾经给他们带过一次,是一种咸香的饼状食物。她甚至能闻到萧琰的身上,一股正常情况下闻不到的、非常淡的酒味。

但这些都不是,能够填补她身体空洞的味道。

而在更远一点的地方,萦绕着熟悉而香醇的咖啡气味,浓郁到让人口齿生津。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同样甜美的气味,仿佛摆在饥饿者面前的满汉全席,只要伸手就能得到。

苏了了觉得,自己似乎忍不住伸手了。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想吃想吃想吃想吃想吃——!

但她并没有“吃”到。

安茹温和萧琰死死地抓着她的胳膊,与此同时,那名为“理智”的藩篱,在苦苦挣扎着、奄奄一息的,努力维持着她大脑的控制权。

咖啡的味道太过熟悉,熟悉的让她知道决不能去碰;记忆中银色的瞳孔太过锐利,锐利的让她动弹不得。

——那是顾煜的眼睛,在被发情期折磨的时候,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似乎隐忍着、隐藏着、迟疑着,面对被捉在手心、被迫露出柔软肚皮的小动物,拼命藏起自己锋利的爪和牙。

最后,也只是低下头来,试探而小心翼翼的,舔了她一口。

顾煜、顾煜,你竟然做到了,你竟然忍住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样烈焰焚身一样万劫不复的错觉,这样浓烈甘美的诱惑与空洞。

我只需要忍耐三百秒,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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