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白家的人?”

开始有人质疑她们的身份了。

白明溪的父亲是这个村里的,但她的母亲却不是,结婚之后她母亲才来到这里生活,真要论起来,这房子是白家的,这个谁也不能否认。

张霞被问的一滞。

这话虽然是不经意问出来的,但却问的很有水平,人家不问你和白明溪什么关系,就就问你是不是白家人。

不是白家人,那你跟人家争什么房子?

不是白家人,你有什么理由住到人家白家的房子里面?

张霞讷讷说不出话来。

“我们是小溪的哥嫂,母亲去世之后,她一个孩子太不容易,我们是特地过来照顾她的!”

马涛从人群外走进来,真情意切地说道。

众人看到马涛,又在议论起来,有几个人认出这个人就是刚才闹腾着要去大队说理的人。

虽然马涛也是闹事,但他总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理直气壮说的别人也下意识跟着点头。

现在他语气这么诚恳,不少人的心思又有了改变,白明溪的确是个孤女,虽然已经成年了,但是自家孩子这么大的时候,连袜子自己都不洗,更别说拿起刀铲做饭照顾自己了。

“我们是一个母亲,血浓于水,母亲去世之后,在这个世界上,小溪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放心的下!这次也是下了大决心,才辞了工作,携妻带子来到京城!”

马涛顿了一下,面上露出沉重的神色,“大概小溪是怨我们没有及时过来照顾她,对我们生了嫌隙,这个我能够理解,也想用今后的行动来证明我的话,只是……只是我没有想到,这孩子会结合外人,把我赶出来!”

“在京城我们无依无靠,唯有一个妹妹,却这么对我,说不难过是假的,我这个当哥哥的,是真的伤心透了,我只恨自己没有及时发现这孩子的问题,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将她蛊惑了去,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尽到一个当哥哥的责任!”

说到伤心自责处,马涛流下了眼泪,在路灯的光照下,十分具有说服力。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白明溪年纪小,不懂事,不辨是非,被人撺掇蛊惑。

谁家没有孩子,家长有哪个不但心自己孩子年纪轻被人骗的,在场的又都是为人父母的,马涛的话,一下子便和他们产生了共鸣。

白明溪无父无母,孤女一个,没有人教导,才更容易被人带着走上歪路,一些街坊邻居纷纷倒向马涛那边,开始劝说起白明溪。

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这般愚昧,被人三言两语左右了思想,有一些人若有所思地看着马涛三口子,没有发表任何言论,这其中,就有一个居委会的张大妈。

张大妈和白明溪的母亲关系很好,几乎是看着白明溪长大的,她的母亲去世之后,对她也颇为照顾,白明溪是个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

这孩子性格爽快干脆,做事也痛快,为人坦荡有礼貌,可不像这人说的那般蒙了心性。

更何况,哪有这么隐晦贬低自己亲妹子的!

张大妈是个老会计,退休之后不想在家待着,就在居委会找了个差事,一辈子看数字做账,眼睛毒辣的狠,不像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女一般,听风就是雨。

不论是好意的劝说,还是恶意的嘲讽,白明溪对周围人的话充耳不闻,对马涛说道:“原来哥哥是想来照顾我,那我先谢谢哥哥的好意了,不过母亲去世快三年了,我也已经习惯一个人了,哥哥突然要来照顾我,我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马涛一滞,心中暗恼,这丫头果然是变了,之前几次打电话,还一副好拿捏的样子,最后一次通电话,似乎就不一样了。

一开始以为有人给她支招,现在看来不是,这丫头说话太老练了,哪里像是一个没走进社会的学生?

众人听到她的话均是一怔,是啊,白家这孩子的母亲都死了快三年了,这位自称她哥哥的人现在才出现要求照顾她,还是在拆迁消息传得风风火火的时期,是不是太巧了?

周围人不再指责白明溪,互相议论起来。

都是一个村的,谁家有点什么事都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同母异父的哥哥,他们之前可是见都没见过,就连白明溪的母亲去世办事的时候,都没人见过这个人。

他们当然见不到,她母亲办后事的时候,她这位哥哥,正在参加小舅子的婚礼。

这件事她一开始是不知道的,母亲去世,她自然而然通知了马涛,他当时是以什么理由没有出现她已经忘了,当时极度悲伤彷徨,根本什么也顾不上。

后来被夺了房产,马阳,她的侄子才无意之间说漏了嘴,不过那时候马涛已经不在乎她知道不知道。

“哥嫂,我听说你们已经托人给小阳转学到了京城,你们现在工作也辞了,以后怎么办呢?”

白明溪一句看似毫无关系的话,却让众人再次一怔。

连工作都没有,拿什么供养孩子上学,积蓄吗?还是……拆迁款?

有几家和白明溪父母关系不错的,看向马涛一家人的目光变得不善起来,更多的人是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争房子争财产在如今这个社会已经很普遍,但是连后爹的房子财产都想骗想争的,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马涛连都黑了,这丫头怎么知道他们给小阳转学到京城了,他们可是谁也没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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