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细温看了一晚上,脸上油光满面,也没看出来什么来。
六点半,许细温放下电脑,用力地伸懒腰,回到房间里看林小雨母女,确定她们还在睡着,她简单地洗脸扎了头发,拿了钥匙和领钱下楼,去买早餐。
出了单元楼,看到停在门口的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那里的,车上面是一层散落的水珠。
许细温对郝添颂,熟视无睹,往小区门口走。
郝添颂看到她出来,推开车门下来,想和她说话,她理也不理。
“许细温。”郝添颂拧眉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已经压制着怒火。
许细温转头过来,装作才看到他的样子,“郝总,您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郝添颂双手叉腰,偏头过去深呼吸几次,走过来,耐心地问,“林小雨在你家?”
“没有。”
“你不能让她在你这里。”
许细温双手抱在一起,好奇地看着他,“为什么?”
“她丈夫在到处找她,那是个很危险的人,如果他发现你收留了林小雨,会给你惹麻烦。”
“林小雨在我家,就会给我惹麻烦,郝总您大早上又守在我家楼下,和我说话,不知道是不是也会被惹上麻烦呢?如果这样,您还是赶快走吧,被我们拖累,多不好。”
“……”郝添颂被她堵得噎住。
许细温扭头继续往外走,懒得理他。
到了早餐铺,许细温要了份小米粥和水煎包,端着往露天的长板凳上走过去。
郝添颂气得肺疼,眼睛看了看大锅里的粥,勉强地说,“和她的一样。”
许细温打定主意不和郝添颂说话,她低头吃自己的早餐,脑袋里想着,有没有靠谱的律师事务所,是不是该去先咨询下。
郝添颂吃得快,自己那份吃完,还打劫了许细温一个焦黄的水煎包,看她一手罩住,吃得快起来。他这才放下筷子,“不要想着去找律师,没有人会想要打这样一场没什么把握的仗。”
许细温的筷子,戳着最后一个水煎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林小雨在国外的遭遇?”
“是。”郝添颂毫不隐瞒,“在得知她回国,你又急需要有人带你的时候,是我劝她回欣荣。”
“她怎么肯?”既然林小雨是偷偷回国的,怎么可能会愿意走进最无处可逃的娱乐圈。
“她并不愿意,就算我承诺给她高额的工资,和帮她隐瞒住她偏执成狂的丈夫,她只是答应,引你入门就离开。”
“原来是这样。”许细温喃喃低语,林小雨没钱,她需要钱保障住和轻轻的生活。
“这些可能都不是主要原因,我去找了她很多次,和她的女儿处的愉快,她还是犹豫。后来我给她看了你的照片,她才说考虑下。虽然我开出的条件不错,可她的处境,还愿意带你,我还是很意外的。”
许细温抬头看他,不可思议地问,“林小雨是看了我的照片,才答应回来的?”
“是。”郝添颂说,“可能你的傻里傻气,恰好符合她一直坚持的用人规则,就算知道危险,她还是想要试试。”
“你答应保护她的,为什么现在不管了?”
郝添颂坦诚,“虽然他的丈夫是位可怕的人,可不得不说,在电影拍摄角度问题上,他始终是佼佼者。”看许细温不解地看着他,郝添颂解释,“他是最炙手可热的导演,无论国内还是国外都在争取和他的合作,而他选择了欣荣。”
“哦。”许细温淡淡地应了一声,水煎包被戳破,没了吃的胃口,站起来往外面走。
郝添颂跟着站起来,不满她的态度,“和你说了这么多,你听进去没有,你刚进圈子,还是新人,他玩死你的方式有的是,你和他碰不起。”
许细温往后退几步,离得他远远的,她吃吃笑,笑得十分开心,“我一直觉得我爸妈更疼爱顺良,好吃的好用的都留给他,可现在才发现,在教育方面,我父母并没有亏待我。”
郝添颂能猜测到她要说什么,暗沉着脸色。
许细温却不怕,她继续说,“我爸总说‘先做人再做事’,以前不知道什么意思,最近我越来越觉得,上一辈果然是更懂得生活真理。郝添颂郝总,既然您觉得林小雨母女的事情是小事,而我又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就更不劳烦您操心我们的安稳和生存,您只用关心欣荣的明天就好了。”
“许细温,对于我,你为什么总是不识好歹!”郝添颂气冲冲地喊。
许细温已经走远几步,她转头看着气急败坏的他,明明他们之间只是隔着几步路,可她像是才看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郝添颂,也许当时你不走,我们也不会一直在一起的。”
你的出生、你的环境,决定了你的世界观和价值观,那些曾经让我羡慕和尝试着攀附,曾经让我努力往你的世界走,现在才清晰发现,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什么意思?”郝添颂冷冷地问。
许细温摇头,她提着包子的手,朝着他挥了挥,“郝添颂,再见。”
再见,最后一丝期待和奢望。
许细温真的去找了律师询问,情况和郝添颂说的差不多,对方并不愿意接这个油水不大又可能会影响自己名声的案子。
林小雨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