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云层,仿佛越来越低,傅书言呆呆地站在院门口,失魂落魄,雨点随着山风刮在她身上,她衣衫淋湿了,仍站在原地,望着高璟离去的方向,知儿拿着一把油纸伞跑出来,挡在她头顶,劝道:“主子,回屋吧!衣衫淋湿回头生病了,皇上已经走了,这一去大概不会回来了。”

高珩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复杂,全然不顾项上渗出鲜血,知儿扶着她进屋,主仆二人和高珩刚进屋里,外面雨下大了,傅书言望着窗外,高璟骑马一怒之下走了,她后悔,当时该拉住他,下这么大的雨,山里能不能找到避雨的地方。

傅书言就这样一直望着窗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知儿给高珩包扎伤口,高珩看见傅书言眼中无尽的悲伤,心中既疼痛又后悔,自己当时昏了头,冲口说出那些话,害她痛苦。

三个人情绪沮丧,窗外雨急风骤,天色昏黑,屋里没点灯,三个人枯坐。

傅书言从高璟走后没说一句话,心情就像天气一样阴霾,高璟影子一直索饶在她脑海中,他刚才怒极,看她的眼神冰冷,此时想起她那么难以忍受,她抱膝坐在炕上,把脸埋在膝上,心里很委屈。

黑暗中,似乎高珩幽幽长叹一声,“你回宫去找他吧!”

高珩在暗处,看不清表情,傅书言难过他能感知,他比她更难过,他见不得她不开心。

皇宫

乾清宫里,太监宫女走路小心翼翼,唯恐惊扰了皇帝,皇帝这半月脾气暴躁,宫里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让皇帝当了出气筒。

一个太监急急匆匆跑上殿,“皇上,皇后娘娘回宫了。”

高璟墨色的眸刹那点亮,待看见那个人站在殿上,形容狼狈,髻乱钗横,衣裙沾染泥水,偏过头,冷冷地说了句,“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还知道回来?”

就见那个昼思夜想的人委屈地撇撇嘴,声音细小,“山里连日大雨,不能骑马,路滑,我摔了一跤,你那日生气走了,外面下着大雨,你知道我多担心,我一定要来看看你好不好,然后我……..”

他眼中的柔色消失,眉峰积聚起怒气,声音寒咧,“然后你要怎样,要离开?”

“我留下求你原谅。”

他轻咳了声,故作冷漠,“我要不原谅……..”

傅书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怯怯地望着他,“你可以罚我,罚完后,你还像以前对我好行吗?”

他嫌弃地瞅瞅她,“下去沐浴,把衣裙换了,这样成何体统?”

宫女上前搀扶傅书言去沐浴,傅书言走时,回过头,“璟郎,你等我!”

他望着那道熟悉袅娜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殿上的侍候的贴身太监看见皇帝唇角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都松了口气,皇后回来可救了奴才们。

接下来几日,后宫的人就见皇帝在御花园疾走往前走,皇后娘娘跟在身后追,皇后娘娘边跑边喊,“璟郎……..璟郎”皇帝在前面走,头也不回,

置之不理。

甬道上,皇帝阔步往前走,皇后娘娘跟在身后,一路跑得气喘吁吁,呼唤,“璟郎……璟郎。”

如此,连续几日,朝中老臣们心下欢喜,堂堂天子,又怎能惧内,皇帝重振夫刚,皇帝恼了,皇后还算识相,做小伏低,还有个一国之母的贤惠样子。

这日,皇帝往乾清宫走,皇后在身后小跑追赶,喊着,“璟郎,等等我。”

皇帝跨步刚上台阶,听见身后哎呦一声,回头,看见皇后跌倒在地,脚步顿住。

傅书言就势坐在地上,把脸埋在腿上,嘤咛哭泣,高璟疾走到跟前,“怎么了?哪里摔疼了?”

“哪里都疼。”傅书言委屈地带着哭腔,高璟急道;“到底哪里疼?”摸她的腿,“腿疼吗?”“疼。”高璟焦急地上下瞧看,“哪里还疼?”傅书言抓住他的大手,放在心口上,委委屈屈,“这里疼。”

高璟揉了两下,掌下绵软,心咚地一声,柔声道:“进寝宫,我帮你检查一下。”

太监宫女们看见皇帝抱着皇后进了寝宫,检查伤情,一直检查到第二日早朝时辰,皇帝精神抖擞,健步如飞,神采飞扬,出宫上撵。

皇后留在乾清宫睡到日上三竿,高璟下早朝,步履匆匆回乾清宫,把昨晚软成一滩水的小女人抱进怀里,她搂住他脖子,“璟郎,我想问你几句话。”

高璟作势要咬她鼻子,“问。”

“你知道我在山中居住对吗?”

“知道,东宫侍卫都是我的亲信。”

“那你为何一直不去找我?”

“我想看你自己什么时候回来。”

“那你为何后来又去找我?”

“我等不及了。”

“如果我不回来找你,你另立新皇后吗?”那个怀里的小女人一副吃醋拈酸的模样。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把押回来,关在后宫,一辈子别想出宫门半步,陪我一世,不能离开我身边。”

怀里的小女人小心翼翼地问;“璟郎,你还生气吗?”

“气消了,身心有火,你给我消消火。”

高璟上朝去了,傅书言带着知儿信步走到东宫,东宫宫门已贴上了封条,知儿呆呆地站在宫门前,“皇后娘娘,月桂姐和春喜姐去哪里了?是不是还活着?”

“她们没死,就一定能找得到。”月桂陪伴她的时间最长,主仆感情最深。

傅府陪嫁的四个丫鬟,月桂、豆蔻、春喜、知儿,身边就剩下知儿,豆蔻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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