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廉那厢气得暴跳如雷,立刻命人抓儿子卫廷瑾过来,卫廷瑾得知卫廉叫他,情知不好,回侯府,进花厅里,一眼看见傅书言站在那里。
卫廷瑾心往下沉,上前几步,行礼,“儿子拜见父母亲。”
魏夫人恨得咬牙切齿,“你的丫鬟兰馨怎么没带来?”
卫廷瑾知道事情败露,心里有些惊慌,转念,自己害大哥和傅书言,没什么证据,坦然地道:“兰馨丫头手脚不干净,儿子前两日着人给卖了。”
杀人灭口了,谁心里都明镜似的。
卫廉走下座位,来到庶子面前,突然一脚踹上去,卫廷瑾踉跄几步,朝后退去,仗着一身武功,才没被卫廉踢出内伤,卫廉怒喝,“你简直就是畜生,竟敢害你大哥,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卫廉不能不下狠手,这次庶子惹下大祸,陷害自己大哥不说,陷害皇家世子妃,这罪名,卫廉担待不起,庶子这是成心害卫家,不能卫家一家子都跟着受牵连。
卫廉上前踢打,拔出宝剑当堂要砍了卫廷瑾,卫廷瑾被父亲打骂,眼中难掩愤恨,自小他跟大哥就不一样待遇,父亲对他几乎不怎么亲近,宠妹妹卫昭,重视卫廷昶这个嫡子。
魏夫人过来拦住,“侯爷,他是御前四品带刀侍卫,侯爷不能自行处置。”卫廷瑾依仗在皇帝跟前露面,才敢有恃无恐。
最后,卫廉在魏夫人的劝说下,留下庶子性命,除去族籍,卫家一族的族长是卫廉,卫廉一句话,把庶子卫廷瑾逐出家族,以后卫家就没有卫廷瑾这个人。
处置完了,卫廉再三给高璟赔礼,“孽障该死,我明日上奏皇帝,将孽障削夺官职,贬为庶民,乞求世子爷留孽障一条狗命,是我管教不周,请世子爷宽恕。”
高璟恨不得一刀结果了卫廷瑾,跟卫廷昶的关系,卫廷瑾又死咬住不认账,兰馨丫鬟估计让卫廷瑾已处置了,没有人证,不得不隐忍,卫廷瑾被卫家除籍,担了个恶名,以后仕途到头了。
高璟冷脸道:“事情到此为止。”言下之意,卫府的人交代不要传出去,毕竟关系到王妃的名声,怕以讹传讹,对王妃的名声影响不好。
回王府的路上,傅书言跟高璟坐在车里,高璟一直没说话,表情严肃,傅书言一直想,那个丫鬟说许玉芳找她,卫廷瑾一个男人,不可能知道女子深闺里的事,她跟许玉芳是闺中密友,且许玉芳的屋里大丫鬟的名字,卫廷瑾怎么可能知道,许玉凤闺阁里的事,不是卫廷瑾能打听的,这中间很蹊跷,她必须弄清楚,除了卫廷瑾,还有谁是同谋,隐藏在背后害她,卫廷瑾除掉了,这个人不能留。
天色已晚,车里点着一盏宫灯,车外街道分外寂静,只听见马蹄声和车轱辘碾压地上的声音,车里特别安静,高璟突然道:“廷昶对你还没有忘情。”
傅书言嫁给他,多少摸到点他的脾气,偏头,扯了下的衣袖,“我今晚要中计,你当场会杀了我吗?”她当时注意到高璟按剑的手。
“我不杀你,做死你!”高璟挑唇轻笑,邪魅性感,旁边一盏宫灯发出朦胧的淡黄光,照着他好看的眉眼如墨画般。
傅书言怒瞪他一眼,一扭身子,脸转向另一侧,不理他。
马车进了王府,高璟先下车,随即把傅书言抱下车,天晚了,荣亲王夫妻早睡下了,王府里管家带着人,挨个院落熄了廊檐下的灯。
夜晚起风了,天空暗黑,好像要降雪,高璟把她揽在怀里,经过风口时,用身体为她挡住寒风,甬道尽头是一道门,过了门就是傅书言跟高璟的院落。
傅书言停住脚步,高璟问;“怎么了?”
傅书言从高璟怀里钻出来,“我去敏妹妹屋里,昭妹妹上轿前嘱咐我跟敏妹妹说几句话。”
“天道晚了,明日说。”高璟道。
“不行,顶要紧的话。”
傅书言说完,朝容华公主高敏住的院落方向走,回头,“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高璟站在原地,看着春喜提着灯笼,灯笼光在寒风中摇曳,傅书言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亮光渐渐变成一个亮点,最后融入无尽的黑暗中。
傅书言敢断定,高敏一定没睡,一定在翘首以盼,等待事件的结果。